則是付糖糖,一個普通的,二十一世紀的女孩。”
我無法否認,彷彿一下子徹悟,這樣的徹悟,似痛苦又似安心,誰能明白如今我的心情,我苦苦一笑,文虹,不—付糖糖,她亦衝我笑著,我明白了,她這麼一趟來,便是來告別的,告別母親,告別過往……
火光燃盡之時,棺柩裡只剩下一襲白色骨灰,我們二人一同將那骨灰裝進了我事先備好的骨罈中,合上棺蓋後,再以紅漆膠融水注入進那小洞裡,重新以膠粘合,便是大功告成。
“好了,我終於可以安心離開了。”付糖糖幽幽嘆了口氣,“從此往後,我們就各自生活在各自的時代,不過我會時常惦記著你的……文虹。”
我笑了笑,輕點頭,對她道,“從此往後,各自天涯……各自珍重。”她握著我的手,慢慢的鬆開。
“只是有件事我覺得很奇怪。”她歪著腦袋,“你既然知道,我們三個其中一個,穿越到了百年之後的啟南,為什麼你不問問,你的結局是什麼?”
我將那骨罈子緊緊擁在懷中,一字一句道,“我的結局由我自己來決定,無關乎所謂的命中註定。”
“哈哈,”付糖糖可惡的挑著嘴角,“你倒是蠻有個性的,我挺欣賞你,你既然不在乎已被命定的未來,想要改變命數,我可以提醒你幾句,不過可惜的是,那麼這一趟寢陵之行,你就來錯了。”
“什麼意思?”我心裡陡然一涼。
“如果可以,我也願意看見歷史被改寫。”她眸子裡閃著銳光,“所以,千萬不要愛上十七皇叔。只有躲過了這場情劫,你才可以獨善其身,否則……”她不再說下去,只是仍然深深的看著我,我翕動著唇,很想問個究竟,心裡卻有個聲音說,絕對不行。最後,也只是沉默的與她對望。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她收了目光,轉身拾起那本書,“記住我的話,不過,你也可以選擇忘了。”
一閃身,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徒剩下我一人,靜靜的,站在這陵區裡,方才那一切竟如夢境一般,現下四周仍是陰沉的昏暗,我亦不敢再多做逗留,包好骨罈子,走出陵區,按照雋行給我的地圖,倒也算極快的找著了通往寢陵外的一條密道,沿路,無法不去想著那丫頭對我說的一番話,以為心該是很亂的,卻又不是,似乎比起以往,還要更加的清明。
密道已是盡頭,我也嗅到了河水與青草的味道。推開眼前的南玄關,便是出了寢陵,眼前一大片婆娑舞動的草叢,仰頭,星河浩瀚,月色如瑩,我深深貪婪的吸了一口空氣,看著那高廣的夜空,也稍稍緩解了些自寢陵裡纏上的沉悶與壓抑,往前尋著路走,便是一方名叫“無岸”的石崖,我低頭,微笑著看著懷中,細語道,“很快,就能自由了……高興嗎?”
我的步子陡然間定住。
雋行並沒有告訴我,轉彎後,這條必經的小道上,還有提著燈火巡邏的守衛,我貿然出現,與他們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是什麼人!!”有人大喊了一聲,他們立刻應聲追了過來,我慌忙的轉身,開始沒命的跑,我不能回頭,那麼往前,只剩一條路,沒跑一會兒,便沒路了,身後是無岸石崖,我被他們一隊人包圍了,那領頭的,忽然一揮手,守衛都停下了逼近的腳步,我亦被逼上了最後的絕路,不能再往後退上一步。
“朝昔姑娘,可否告訴在下,你手裡抱著的,是什麼東西?”領頭的認出我的身份,問起話來,頗得禮遇,卻又是不容我抗拒的威嚴。我招手示意讓他過來一些,他遲疑了片刻,便還是照做了。
我用只有我們兩個才聽得到的音量,對他說,“不過一些尋常之物,將軍大可不加以追問,我保證,必不會連累將軍,反而會記得將軍您的恩德。”
“姑娘此言差異。”哪知他卻不領我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