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我們走到了殿門前,給值守的侍衛攔住了,公公出示了令牌,也告知了來由,侍衛便差了人去通傳,跟著沒候一會兒,就有人出來對我們說,“跟我來吧。”
那個公公帶著我們幾個宮女往裡走去,沿路,她們還在竊竊談論著文虹公主冤魂不息的故事,遭到公公凌厲的呵斥,“這含章殿是你們亂嚼舌根的地兒嗎?再不懂得規矩,小心咱家割了你們的舌頭!”便不再有人敢做聲了,剩下一路都是沉寂,穿廊過院,走了大約許久,這就到了寢宮。
又要再等候一次通傳,雖然知道要格外的言規矩行,小宮女們卻還是因為即將見到淳親王而都壓不住興奮,結果卻聽公公道,“淳親王不喜這麼多人進殿打擾,吩咐除了小竹兒留下,其餘人等都散了吧。”
障子雕花木門上搖曳著飄渺的人影,當我深吸一口氣進去的時候,見著雋行正坐在小案前拿著書冊翻閱,他已換下了白日身著的玄色風袍,一身青衫也平添了幾分幽柔,可無論再怎麼看,他已不再是那時我所結識的,雲淡風輕般的男子,他的眉宇間,行軍征戰中提煉出屬於王者的冷肅,不經掩藏,已全部浮現了出來,我看著,竟不覺嘆了一口氣。
聽見我這聲嘆息,他才放下書冊,將目光投過來,我趕緊垂下眸,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傻愣愣的站著看著,便趕緊的向他欠身,“參見淳親王。”我本該向他自稱“奴婢”的,我的身份畢竟尷尬,都知道我是瑞王爺的女人,可畢竟沒個名分,又被太皇太后使喚著在琳貴妃那兒當差,算是一名高階宮女,還是逃不過“奴婢”二字。
“起身吧。”雋行淡淡的答,我抬眸去看他,卻見他唇邊漾著冰冷的笑。
這時從裡廂房出來一個年輕女人,女人身著一身寬鬆的裙衫,是就寢前穿著的衣物,又聽見她身邊的宮娥低喊了她,王妃,我便已知道她的身份了,心裡,霎時像扎進了一根細長的針,這根針不是一下子扎進去的,而是緩慢的,一點一點的,刺進最深最柔軟的地方,這種痛難以忍受,卻沒法子喊出聲來,我默默的看著她動作優雅的雙膝跪在案前,將煮好的酒水擱置在雋行身邊,笑語道,“這酒是用你喜歡的晉安酸梅加以隆冬雪水釀製而成的,趕緊嚐嚐味道。”
雋行對她笑道,“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行了。”
我恍然看著他的臉,我還是眷戀他這樣的笑容,哪怕,永遠也不會再屬於我。
“那些下人哪有我的手藝好,親自伺候你,不好嗎?”代禎幾分撒嬌的說,又為他斟上了一杯酒,這才留心到,前面傻傻的站了一個我,代禎有些驚奇的看過來,直到見著我手中捏的平安鈴鐺,大概才明白了我的來意,又有些緊張的向我問道,“我也是回了宮,才聽說這宮裡頭正在鬧鬼,小公主的冤魂不肯散去,還嚇壞了太皇太后,這事兒,是真的嗎?”她的聲音,充滿了恐懼。
我還是傻愣愣的站在那裡,我動了動唇,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只是難過的將她看著,她更加被我弄糊塗了,但她是個溫婉賢淑的女子,並未對我的無禮指責或是呵斥,也只是睜大了水霧一般的眸子,瞧過來,雋行握住她的手,安慰說,“沒事的,不必害怕。”代禎這才放鬆的笑了笑,雋行續道,“你先下去吧,我有些事情,想問問她。”
代禎顯然覺得很意外,而再次看向了我,但她沒問雋行原因也沒多逗留,這便帶著托盤,靜靜的離開了。
雋行起身向我走過來,我陡然鬆開捏緊在兩側裙裾的手,發現掌心,已生了些許汗漬,他對我說,“跟我去院子裡走走。”他說著直直的經過我的身邊,我轉過身,跟上他的腳步。
院子裡十分寬廣,可惜,這樣的院落,卻並未摘一花一草,顯得空空蕩蕩的,只有頭頂清輝若華的星月點綴著這夜間的小院,我站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