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艱苦壓力總是能夠緩解內部矛盾,二寶和蘇沐暫時和好了。至少在沒有阮婉婻的日子裡二寶決定不再給他臭臉。
路上漸漸荒涼,車隊一直往西北走,別說人家,路上淡的連個鳥都沒有。
“鳳凰,我剛聽人說上了戰場每個人的月餉有一兩銀子呢。”
坐在顛簸的馬車上,大頭啃著硬饅頭道。
“那是捂著腦袋去摘別人腦袋的事,和死神擦肩一個月才拿一兩銀子,那些當官的是怎麼想的?”
二寶刻意避過蘇沐的視線,道:“大頭,別聽某人的話,你說的沒錯,一兩銀子就不錯了,按我說一文錢都不給,為國效力還要什麼餉銀。”
大頭認真的道:“是啊,我覺得很多了,我剛生下來被賣過一次,人販得了一兩銀子,我爹花二兩又把我買了回來,所以我只值三兩銀子,在西北幹三個月我的命就值了。”
蘇沐道:“別說傻話了,咱們又不是來賺錢的。”
二寶不願放過蘇鳳凰。冷嘲熱諷道:“蘇公子跟咱們不一樣,家裡一日開銷就幾百兩,怎麼會看上這點碎銀子。”
“二寶,蘇家現在的情況鎮上人哪個不知,嫂子們都緊巴著過日子,我沒說那一兩銀子不重要,只是不是最重要的。”
“對啊,我差點忘了,你們家的確一落千丈了,還挖了祖墳。跑出個殭屍咬死那麼多人。這筆賬全鎮人都記著呢,哼,估計你那些嫂子以後在家裡不會有安生日子了。”
“鎮上都知道了?”
蘇沐擔憂的道。
“鐵匠鋪的夥計早傳開了,你問大頭知不知道。”
“知道。”大頭點頭道。
蘇沐沉默。摸了摸外衣下的冰蠶寶甲。滿懷的惆悵。這件寶甲本是贖回老宅的希望。可是自聽到他要當兵的那一刻,大嫂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讓他穿在了身上!
這般慈母的愛此生如何能夠償還!一想起嫂子們被人欺負他心中就堵得難受,恨不能立刻回家。
又過了幾個日出日落。走走停停之間,車隊加入了很多小隊伍,人數之多,經過一個小鎮,前面的隊伍已經走出小鎮,後面的還沒邁入小鎮。
他們儼然成了一個數千人的隊伍!
隨著人數的不斷增加,領頭軍官決定要大家輪流乘坐馬車。
這訊息一傳下來蘇沐登時傻眼,什麼玩意兒,坐這破馬車就夠黴燻了,還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到西北,路上就夠折磨了,沒成想連這個破馬車也坐不到頭。比起人擠人彆扭的卡在馬車上,地奔步行更是難熬,這隊伍可是不停歇要緊的趕著路啊,一想到這蘇沐就肝顫,前路好像沒有盡頭般一直延伸,累死你七爺算了。
大頭是個老實精,外表憨厚木訥,心裡未嘗沒有小九九,輪到換人時,他神奇的不知何時擠出了幾滴汗,順著大大的額頭一個勁往下流,扶著車沿兩腿直打顫。
官兵以為他病了,生怕一個大閃死在路上,恩准他繼續乘坐馬車。
二寶和蘇沐看著這出戏目瞪口呆,大頭這小子生冷不忌,從小沒生過病,模仿起來竟如此逼真,連他倆個都險些騙過。
兩人跟著馬車步行,二寶責怪大頭不夠意思:“你小子事先怎麼不吱一聲,咱仨一塊裝啊。”
大頭嘿嘿笑笑,悄聲道:“仨人陣勢太大,容易有破綻。”
“瞧你美的,你就裝吧,一會兒我就告訴頭領去。”二寶瞪他一眼。
“省口力氣趕路吧。”
這一閉嘴蘇沐和二寶兩天都沒開過口,每次大頭想找他們扯會淡,兩人一張口只有喘息的份,搖著手不讓大頭犯賤。
大頭有自知之明,不想觸怒他們,只得老老實實坐在馬車上,迎合著顛簸的幅度搖擺著腦袋,無聊的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