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正義無比,眼睛定定地看著魏清冼:“老爺怎麼說這樣叫人傷心的話?難道銀子到了我的手?除了幾件破首飾,妾身何嘗見過值錢的玩意兒大夫人說她有原來的陪嫁單子,可指不定宋氏在魏家的幾年就給典當光了,叫我來背這個黑鍋?妾身咽不下一口氣”
敢情這是要先將自己摘出去?
魏清冼只覺得心涼,冷笑著站起身,徑直來到佟姨娘的梳妝檯前。佟姨娘見勢不妙,趕忙追了上去,一把擋在魏清冼身前:“老爺想幹什麼?”
女子之力哪裡抵得過男子,況佟姨娘在深宅大院裡嬌養慣了,又為留住魏清冼的心,腰桿子比扶柳也粗不了多少,魏清冼只這麼輕輕一推,就將佟姨娘推到了一側。
佟姨娘的腰牙剛好撞到梳妝檯一角,痛的她當場便跪了下去。
魏清冼卻不理會那些,眼睛發亮的看著佟姨娘首飾盒裡的珠寶,這一個匣子是佟氏常用的物件,所以異常名貴,紅色的瑪瑙珠,金燦燦的純金福雲簪,點翠珍珠的頭花……光是翡翠的手鐲便足足有兩對。
佟姨娘強忍疼痛,哭喊道:“老爺,你不能動,這些都是妾身保命的根本”
別看魏清冼斯斯文文的,但骨子裡卻是道貌岸然的禽獸,真正站在利益面前的時候,對著伺候自己多年的佟姨娘,魏清冼竟然能嗤笑出聲,說出來的話更是絕情決意。
“保命的根本?哼爺才是你保命的根本,我的日子不好過,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
佟姨娘年紀大了,膚質不好,就算花再多的銀子買來的胭脂也不能掩蓋她那張蒼老的臉,此刻因為痛哭,更顯得憔悴。魏清冼不禁厭惡的往後退了兩步。
佟姨娘只顧著哭,倒是沒留意,仍舊哀求道:“老爺知道妾身沒有兒子,要是沒了這些首飾傍身,只怕將來三夫人不會叫我好過,求求爺看在妾身這些年的功勞苦勞,就將東西還給妾身吧”
魏清冼勉為其難的拉起佟姨娘,心裡卻在不斷查算佟氏這兒的金銀珠寶到底價值幾何。只怕沒有五千,三四千總歸有了吧?
魏清冼不算不要緊,這些一計較,心頭燃起的光火便更大,原來佟氏竟是這樣一個貪婪的人,怎麼自己早些年沒發現?
佟姨娘見魏清冼放下了首飾盒,以為對方在自己淚水攻勢下已經回心轉意,不禁破涕為笑,豈止還沒等她得意多久,就聽魏清冼高聲喊著小書房裡的管事溫媽媽。這溫媽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作為佟姨娘的幫兇,當年就是在佟姨娘的授意下,溫媽媽抄檢了紫藤苑,大件的都上了賬面交給魏清冼,而那些不打眼的小東西,最終都成了溫媽媽自己的“辛苦錢”。
短短几日的功夫就將紫藤苑搬了個空蕩蕩。
靠著逢迎諂媚,溫媽媽在三房的日子簡直就是如魚得水,在佟姨娘和蕭寶珠的明爭暗鬥之間,溫媽媽更選擇了明哲保身,一心一意跟著魏清冼,現在魏清冼傳喚她,溫媽媽豈有不乖乖到跟前的道理?
溫媽媽小心翼翼打量打量萎靡的佟姨娘,垂著頭輕聲問道:“三爺,您叫我?”
魏清冼神色複雜的看了看佟氏,像是下了什麼重要決斷似的,揹著手沉聲道:“把姨娘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體己都找出來,我有大用”
溫媽媽沒有表現出過多的驚訝。
她又不是聾子,剛才在外面廊下候著的時候,內室姨娘的喊聲可稱不上小,溫媽媽早就篤定萬事聽從三爺的吩咐,誰叫佟姨娘沒個兒子呢這就怨不得她了溫媽媽點點頭,二話不說就要往牆角的箱籠那兒去。佟姨娘這次是真的慌了心神,也顧不得體面,猛撲了上去,一把抱住溫媽媽。
溫媽媽是奴,佟氏算是主,溫媽媽不好廝打,只能無奈的看著魏清冼。
魏清冼氣的直哆嗦,指著佟氏罵道:“不可理喻的下流東西,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