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了過去?我可聽說他的手段極為狠辣。”
“你怎麼知道?”公子宗翰語氣生硬,“我倒是小瞧了你,只當你是一個深閨中的女子,沒想到交友倒是廣博!”宗翰的話裡話外都透著尖酸刻薄的汙衊。
“我今兒再問你最後一句,走還是不走!”吐到最後一個字音的時候,公子宗翰幾乎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凝萱淡淡一笑,“公子這話不由叫人心生疑竇,我明明知你們沒安好心,卻總要強裝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現如今能脫離魔掌,自然不會再上當!”
公子宗翰自覺一片好心,可到了凝萱這兒就全成了驢肝肺,怎能不叫他生氣。眼瞧著外面的官軍就要闖進來,公子宗翰雖然對凝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但他清楚,再不走只怕真就要撂在這兒了。
大周內部傳來訊息。那個趙煦遠比他父親來的手段毒辣,否則也不會在三年的功夫穩穩握住宿元大權,更叫陳家陷入了僵局。
公子宗翰一跺腳。飛身躍到了緊挨著的一棵參天大樹上。凝萱眼前銀光一閃,一塊沉甸甸的牌子赫然落在自己腳邊。
宗翰神色晦暗的盯著凝萱:“要是在大周沒有容身之地,你就帶著這塊牌子往西昭去尋我!”
凝萱沒有彎腰。公子宗翰等了片刻,或許是期望凝萱的回心轉意。可終究等來的是一片冰冷的眼神。
公子宗翰落寞的消失在樹叢間,良久,凝萱才躬身撈起了地上純金鍛造的腰牌。
承鹽造!
凝萱有片刻的恍惚,就覺得這三個字似曾相識,好像在什麼地方念過似的。
可惜容不得她多想,外院嘈雜的聲音越演越烈,一夥兒人推開小藥童們的攔阻衝了進來。這幫人個個統一著裝,都是黃褐色的麒麟服,大紅色的過肩麒麟猙獰而呼嘯,袖口兩遍仙鶴騰空,腰間佩著不出鞘的繡春刀,看上去煞是威風。
醫館的園子本就不大,瞬間被幾個彪形大漢擠得滿滿登登,顯得凝萱更加單薄弱小。
“小姑娘快快閃開,莫要擋住我們官差辦案!”領頭的那人戴著紅色忠靜冠,看似不起眼。實際上卻是正五品的官銜。凝萱微感吃驚,據塘報上記載,南江文官儒生遍地,北疆這裡。五品以上的將領多如牛毛,真是一個地方一個風俗,叫人不能小覷。
凝萱捂著臉往右側退了兩步,謹小慎微的樣子根本沒博得這群武將們的關注,甚至是輕蔑的一眼。凝萱就站在粉牆下的樹影裡,安靜的看著走進來的年輕男子。
雖然數年不見,但凝萱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趙煦一身亮銀色的蟒袍,頭戴三層金冠,腰佩赤紅錦絛,斜跨一柄赤霄寶劍,不用走近,凝萱就已經感到了那劍鞘內傳來的殺氣。風胡滅已久,所以潛其鋒趙煦這幾年沒少送信給自己,但每每報喜不報憂,說的都是自己在宿元的風光事,即便是凝萱問起塘報上記述的幾次戰役,趙煦也都會輕輕巧巧的揭過去,不肯多言語。
然而現在再看趙煦,凝萱就知道北疆的生活遠不是心中所說的那樣“愜意”!
凝萱將頭一低,不再睜眼看對方,而是用似有似無的餘光去瞄,就像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面,又膽小謹慎的女孩子一模一樣。趙煦從小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從來不缺乏被關注的目光,所以一開始根本沒在意。
“你們師傅在裡面?”趙煦招手喚來了其中一位小藥童,“請老神仙出來一會。”
小藥童嘟嘟囔囔囁嚅道:“可,我們師傅在醫病救人的時候最忌諱別人打擾,要不將軍就等一等吧,咱們醫館前院有茶室,南城江員外送的上好君山銀針。”
趙煦大笑:“是本將軍的疏忽,老神仙的規矩歷來沒人敢破,本將自然不好做那不識趣的人。”幾個小藥童見他鬆口,紛紛放下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