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僥倖穿過沼澤的人,面對寒潭那冰冷刺骨的潭水,也紛紛敗下陣來。
那寒潭之水,似是由千年玄冰所化,冰冷的氣息能瞬間穿透人的肌膚,直抵骨髓,讓血液都幾近凝固,不少人因此被凍成了冰雕,永遠地留在了那片寒冷孤寂之地。
他耗費的大量金銀財寶,如流水般一去不返,那些本應在繁華市井中閃耀的財富,如今卻只能成為寒潭邊孤寂的陪葬。
況且,此次出行背後的隱情更是如一座大山般壓在他的心頭。
他為了從蒼瀾國君那嚴苛的禁足令中掙脫出來,不惜在國君面前立下了軍令狀。
那軍令狀上的每一個字,都彷彿是用鮮血書寫而成,時刻在他眼前閃爍著刺目的紅光,如同一把高懸於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若沒能拿回寶藏,他便只能提著自己那顆項上人頭回去,面對國君盛怒之下那冷酷無情的目光,以及國法森嚴、毫不留情的嚴懲。
一想到此,他那原本高傲得如同天際孤星、不可一世的頭顱,也只能緩緩低下,像是被命運之神無情地按下了高貴的頭顱。
“九王爺,九王妃,本太子也是急於為國君辦事,此前多有得罪,還望二位不計前嫌。本太子懇請二位相助,找到進入寒潭之法。”
蒼瀾太子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迴盪,雖仍殘留著一絲不甘與傲嬌,那是他多年來高高在上的身份所賦予的本能,卻也多了幾分謙卑與無奈,彷彿一個在黑暗中苦苦掙扎、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
陸今安靜靜地站在一旁,他身形如松,卻散發著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寒意。
冷眸微眯,那深邃的眼眸中透著徹骨的寒意與深深的厭煩,仿若眼前的太子與這繁瑣之事皆是玷汙他視線的穢物,他連一絲多餘的眼神都吝嗇給予,自是懶得理會這等塵世紛爭,彷彿他本就不屬於這俗世的糾葛,只是一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
卿夢遲美目流轉,那靈動的眼眸像是藏著星辰大海,瞥了一眼冷書庭與冷夜寒,朱唇輕啟,聲音清脆卻又帶著一絲玩味。
“找到尋寶關鍵之物的是他們,太子殿下若想知曉,直接問他們二人便是,他們若同意,我便沒意見。”
冷夜寒仿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對外界的一切皆充耳不聞。
他只是兩眼一閉,那冷峻的面容如同刀削斧鑿般堅毅,神色冷峻得似能凍結周圍的空氣,懶得與這世間紛擾有絲毫糾葛,彷彿這世間的一切都無法打破他內心的平靜。
冷書庭則微微抬眸,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靜,看著太子,平靜地說道。
“殿下若是真心想要尋寶,便帶人離開我的院子。殿下的人在這院中肆意走動,莫要踩壞了我的紅松林和血藤。這紅松林與血藤,可是我多年心血所育,珍貴非常。
“每一棵松樹比我的孩子還要珍貴,我精心呵護著它們成長;那血藤更是稀世之物,我耗費了無數精力才讓它在此生根發芽,宮中眾人所服的固顏露全靠它們,就算國君親自前來,也從未進過這林中半步。”
蒼瀾太子聞言,面色瞬間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黑沉沉地壓下來,那壓抑的憤怒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
他心中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刻將這院子夷為平地。然而,理智卻如同一把冰冷的枷鎖,緊緊地束縛住他的衝動。
他深知此刻自己處於劣勢,若強行發作,怕是這唯一的尋寶線索也要斷絕。
那寶藏就會如同鏡花水月般,永遠地消失在他的眼前。
只能強壓著滿腔怒火,那緊握的雙拳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青筋暴起,他咬著牙,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命令,命手下退出去。
他的那些手下,雖個個心中憋著一股怨氣,卻也不敢違抗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