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所長就被迫學起了官腔,也習慣了打官腔。
只是這一次他實在是忍無可忍,才會把心裡話都說出來。
反正是任期的最後一年了,要是被投訴舉報的話,大不了提前退休了。
好在結果是好的。
“看來這一次,我們有希望把危機變成機遇了。
那個做手工包子的老闆,真是我們鳳安區的貴人啊!”
所長非常滿意地喝了一口茶,現在的他,脫去了在菜市場喊話時的一身威嚴,整個人散發出慈祥的氣息。
他笑眯眯吩咐下去:
“你們改天啊,找個時間去找老闆聊一聊。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到他。
再看看有沒有什麼政府的優惠政策,正好可以覆蓋到他?”
“像他這樣的人才,我們一定要想盡辦法把他留在鳳安區。
只要他自身能力夠出眾,我們一定會給他提供最大的便利,相信不久之後,他就會成為鳳安區的新名片,
甚至被評為鳳嶺市的十大傑出青年,都是很有可能的啊!”
在所長盡情暢想鳳安區美好未來的時候,輔警隊長不得不打斷了他的美好幻想。
“所長,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一般問這個問題的人,要說的話都是不該說的,你還是別說了。”
想不到,所長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還多,不接他的話茬。
他只能硬著頭皮:“不行,我必須要說。”
“既然是必須要說的,你還問我幹啥?直接說吧。”
“那個手工包子攤的老闆,估計不會一直留在鳳安區做生意……”
他的話才剛開了個頭,所長就拉下臉,跟連珠炮似的反駁:
“為什麼?你就不能說點吉利話?怎麼這麼悲觀?你是覺得我們鳳安區沒有能力留下他嗎?”
“倒也不是,主要是他……就不是我們鳳安區的人啊!”
所長一臉“不聽不聽丶王八唸經”的表情,大聲說:
“我知道啊!他是大城市回來的嘛!
但是他也說了,他已經在鳳安區買房了,那買房不就是為了定居嗎?
定居了不就慢慢把戶口遷過來了嗎?遷戶口過來,不就是鳳安區的人了嗎?”
輔警隊長聽到所長老是打岔,他急了,加快語速,一口氣把想說的全說出來:
“不是啊!所長,這麼說吧……那個手工包子鋪的老闆,就是蕭嵐同志啊!
他就是城東分局派過來做便衣的主負責人蕭同志!他完成任務,他就得回去了的!
人家也做不了生意,人家還是個警察,做生意就違反規定,除非他哪天離職了,想要當包子鋪老闆……”
輔警隊長說了半天,發現所長沒有反應。
他以為對方沒有聽清楚,真想走近點去解釋,卻看見所長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
兩秒鐘後,所長辦公室裡傳出火車鳴笛一樣的聲音:
“完啦——完啦——你真的確定他是我們的便衣同志嗎?你快說你是騙我的啊啊啊——”
可惜輔警隊長只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後背,然後狠狠往他心上又扎一刀:
“蕭嵐同志說在鳳安區買房定居的事情也是假的,他只是為了更好的偽裝身份罷了。”
“咱們鳳安區的新名片是指望不上他了,他頂多就只能幫咱們一陣,幫不了永遠,咱們還是得靠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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