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坐落在北京西路的破落而古老的二層小洋房,一座座愜意而舒適的院落,一棵棵挺拔而衰落的法國梧桐時,我覺得,不費此行。
“這些房子大多是民國時期留下的,很多院落是國民政府高官的院邸,都是政府保護建築,所以這些年,無論周邊房子如何修建,這些老建築都不曾改變。”蘇澈邊走邊向我介紹。
“這就是城市的記憶吧,我喜歡舊的東西,我覺得一座城市也需要歷史的沉澱才會有味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詩情畫意。”他忽然笑了笑。
他說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害羞的低下頭。
此時太陽已然西下,餘暉黯淡了半邊天空,蕭瑟的秋風夾雜著斑駁的落葉席捲而來。馬路上汽車開始擁堵,各色路人行色匆匆。
“我送你去本部坐校車回去,六點有一趟,比公交車快,而且不擠。”他溫柔的說。
“這麼好哇?”聽到他說我可以不用擠公交,我很開心,“那本部在哪裡?”
“拐個彎就到。很快。”
“這麼方便,洛神居然不知道,真是有夠笨。”我想起之前問洛神北京西路怎麼走,她竟然讓我倒三輛公交車,便開始數落著洛神這個笨蛋。
“你不也不知道嗎?還說別人笨,你也夠笨的!”他笑我。
“那不一樣,她是南京人哎,我才來南京兩個月!”我大聲的說。
“行,行,你有理。”一副大丈夫讓小女子的感覺。
“那你回家方便嗎?”蘇澈把我送上校車,我才想起讓他陪我一下午怪不好意思的。
“你就別操心我啦,自己回食堂吃飯去!我晚上要回家,就不請你吃飯了。”他又想起了什麼,“把手機給我。”
我把手機遞給他,他在上面飛快的按了一串數字,然後新建聯絡人,“我的號碼。到宿舍後給我發條資訊。”
“別怕,我可丟不了。”我心想,我是誰呀,我十一歲就一個人離家遠去北京參加夏令營啦,我有眼睛,有嘴巴,我才不怕呢。
“拜拜,漓岸,生日快樂!”他的聲音很柔軟,讓我想起了太陽曬過後的枕頭,香香的,陽光的味道。
校車發動,漸漸離開,我看見他,站在校門口目送我離開,如同戈壁上的白楊,巍然挺立。
校車在高速上飛馳,我在校車上沉沉睡去,夢裡面我在和小時候的夥伴玩一種遊戲,兩隊人面對而站,中間相隔三四米,然後我們開始互相喊話,
“千金叫”
“萬金叫”
“把你的人兒叫過來”
“叫誰呀?”
“江漓岸”
對面的小夥伴們伸出手,拉緊彼此,我使勁全身力氣,拼命向前衝,要衝破他們拉緊的防線。
作者有話要說:
☆、送你一朵大紅花
我是被熟悉的諾基亞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的從包裡拽出電話,洛神在電話那頭嚷道,“漓岸,你回來沒?怎麼去那麼久?”
“我又沒丟,我馬上回來了,我坐校車的哦,你個笨蛋,居然不知道有校車可以坐!還讓我擠公交車,你是南京人麼?”我不滿道。
“這麼洋氣,你怎麼知道有校車坐的啊?”她一副不相信我的樣子。
“呃,”我支吾了一會,“我回來跟你說吧!”
“好,那我等你回來我們再一起去食堂!”
“好!”我收線。
我揉揉眼睛看著窗外,天已經完全黑了,迎面駛來的車燈光明晃而刺眼,這會兒校車應該經過南航了,我遠遠的看見南航那座高高的標誌性建築,紅色的燈光在夜色中一閃一閃。很快,校車駛近了學校東門,我在致用樓廣場前下車,看看手機,果然很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