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聽的!”謝芷打斷她,“吳振振,我們不要繞彎子了,你不就是想知道穆白髮生了什麼事嗎?呵呵,那我告訴你,是你逼走他的!”
“你……什麼意思?”振振有些害怕了,她害怕從謝芷口中知道些什麼。
謝芷靜靜地看了她一會,然後開口問:“你都想起來了吧?美國發生的事?”
心一顫,振振默然點頭。
“呵呵,在奇怪嗎?為什麼你會失憶?”謝芷又露出她向來優雅的笑,疏離而又不屑地看著振振。可是振振現在已經沒有力氣去討厭那種笑容,她用僅存的力氣點點頭。
然後,她看到謝芷那優雅的笑容慢慢擴大,再擴大,她說:“你忘了嗎,你曾經在美國尋死過啊!”
尋死……
美國……
身子猛地一震,她隱約記起些什麼。
那個時候,孩子走了,金子也放手了,可是,她卻突然再吃不進東西,哪怕只是一點點流質食物,也會刺激到她脆弱的胃,她的腸胃,像是自己有了意識一般,拒絕任何事物。
“妞,聽話,吃點東西。”
每天,穆白都守在她的床邊,溫柔地哄她,一遍一遍地告訴她:妞,你要好起來,妞,你要堅強,妞,你還有我……
可是,她真得覺得好累,好累,她貪戀柔然的被褥,她貪戀甜美的夢,她只想,一睡不醒,因為,醒來,她會覺得疼痛,胃部不適的疼痛,寶寶離開的疼痛,就連穆白那熟悉而溫柔的笑,也會讓她疼痛……
“小白,我昨天看到寶寶了,真的,他在哭,哭得很傷心……”
“小白,你說,他是不是在怪我?在怪我拋棄了他?”
“小白,對不起……”
那段時間的記憶,振振真的記得不太清楚,只覺得所有東西都很飄忽的樣子,抓不住,也摸不著。
她只記得有一次,在她恍恍惚惚又要睡去時,聽到醫生對小白說:“沒辦法,重度抑鬱症,只能靠病人自己。”
“呵呵,那時候,你因為孩子的事情,得了重度憂鬱症,不吃不喝的,最後因為體力透支,陷入重度昏迷。而我就是在那個時候再次碰到穆白的。”像是陷入回憶,謝芷的眼神又開始迷茫起來,“當時我正好去醫院找一個爸爸的朋友,然後就看到他。當時我差點沒認出他來,因為你的病,他已經憔悴得不成人形,滿臉的鬍渣不說,連一些溫柔的眼眸中,也只剩下絕望的殘喘延息。你知道嗎,那時的他,就是在陪你耗日子,我一點都不懷疑,如果當時,你真的就這麼走了,他會毫不猶豫地陪你一起離開!”
看著振振眼中的震驚,謝芷突然覺得很開心,然後笑著繼續:“說來也巧,我爸的朋友正好是你的主治醫師,於是我私下又問了問他,你是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然後他告訴我,也不是一點辦法沒有,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給你做深度催眠,讓你把這段痛苦的回憶忘記掉。但是他還告誡我,這個辦法有點冒險,因為這樣的深度催眠非常有難度,很少有醫生可以辦到,再者,大腦記憶這種東西最難控制,即使是權威醫生,也不敢保證忘掉的到底是哪些回憶,另外,也不敢保證在什麼時候又會想起。”
慢慢地,有些明白了,振振抬頭看著謝芷:“於是,你找了醫生給我做催眠?”
“是的,”她不在意地笑笑,“我替你找了最好的醫生,幫你做好了最萬全的準備,我還和穆白做了約定,我幫你活下來,他從此離開你。”
“他答應了?”振振慢慢深呼吸,還是覺得胸悶。
“他別無選擇。”謝芷笑起來,“那時,你已經放棄了他,可是,他只要你活下來。”
心底某處,開始隱隱作痛。
“他和我說,只要你恢復到以前的開心,他願意用任何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