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知識結構反思歷史或許有效,但想迎合觀眾就會很擰巴。他一直致力於探索的問題,在八九十年代是知識界的主流問題,但放到現在卻是沒有人關心的問題。
他和老謀子完全不一樣,老謀子對場景的美有驚人的造型把控力,這讓他即使拿到一個很爛的劇本,也能拍出不俗的氣勢。像《影》這樣單薄的故事,他也可以拍出中國山水畫般的風韻,照樣能拿不錯的票房成績。
就算是最爛的《長城》,裡面的色彩設計也是可圈可點的。
但凱子哥就不行,一旦與社會脫節,他的作品就完全對不上觀眾的胃口。比如他在《妖貓傳》中對大唐盛世的還原,在觀眾看來就很中二。製片人徐楓說過,凱子哥是很不會挑劇本的人,他對世界、對時代的基本判斷是有問題的。
最慘的就是《無極》,一個知識分子型的導演面對剛剛崛起的網際網路文化,幾乎毫無招架之力。從此之後凱子哥就被《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定格成了只有一部好作品的垃圾導演。
而且,一個導演的巔峰也就二十年,他的第一部作品《黃土地》是1984年的作品,而《荊軻刺秦王》是1998年的作品,巔峰期也有15年,也算及格線了。
……
兩個大人聊天,阿瑟一個小屁孩自然是沒耐心聽的,心心念唸的都是藏在包裡的ps遊戲機,剛好現在兇巴巴的老爸也不在,他就和老媽說自己待著好無聊,想要出去轉轉。
“不準跑太遠,等會晚宴結束了,就在門口乖乖等我。”
“知道了,老拿我當小孩子。”
陳虹都猜到兒子肯定是跑去打遊戲機了,可凱子哥平日裡在家就和個封建皇帝一樣說一不二的,兒子被管的太難受,偶爾讓他去放鬆一下也沒什麼不好的。
“我剛剛看你和李按聊了挺長時間,是打算合作新電影嗎?”
“沒有,只是隨便說了幾句,把他兒子介紹我們認識一下而已。”
“要是能和李按合作也不錯。”陳虹嘆了口氣,“去年李按又拿了一次奧斯卡最佳導演,電影是越拍越好了,我們家老陳,現在卻經常被人指責說江郎才盡。”
“李按當導演比老陳晚了快十年,現在卻後來居上,他嘴上不說,心裡面那個羨慕之情我都能感受到,兩個人差距怎麼現在就變這麼大了!”
“人生經歷不一樣,李按窮過,而且窮得很徹底,而陳導不但沒窮過,還富得不徹底。”
陳虹頭一次聽到有這種說法:“怎麼說?”
“對於任何形式的創作者來說,“窮“都是人生中特別重要的一環,窮得越早,越徹底,越深刻,時間越久,後面的路就能走得越長,導演,演員,作家,畫家,音樂家,都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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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按在他的自傳書籍《十年一覺電影夢》曾說“恐懼鞭策我不斷地求改進,因為沒有比恐懼更強烈的感受了。能夠持續不斷地嘗試,動力就在於不安全感。一旦有安全感,做成了慣性,我就會心生恐懼,怕被定型,怕江郎才盡,怕東西陳腐,怕被人摸清路數而遭淘汰。
所以李按能一直用真誠,深情,細膩的平民視角看待世界,而凱子哥從來是雄心勃勃,自以為是,周圍又都是吹捧他的小人,他早就迷失在無休止的吹捧和甜言蜜語中了。
“恕我直言,成名太早,又沒窮苦過的陳導,現在身上缺少那種對人性的洞察、對世界的敏感還有對弱者的悲憐……”
也不知道凱子哥被顧仲宇當著他老婆的面一通數落以後,現在有沒有在狂打噴嚏…
作為妻子,陳虹自然不:()華娛從北電講師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