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逝一直待在馬車中。一來天氣冷,二來右腿還不宜騎馬。
“到黃河啦!”遠遠聽見士兵叫。
她掀起車簾,一陣寒風鑽進頸項,她瑟索一下,但仍探了頭往外望。
一騎駛過來,“你一向怕冷,這性子倒是沒變。”
“世勣大哥。”
李世勣執轡並行:“想不到你我還有共同出征的機會。”
“世事如棋,誰也不知道下步會是怎樣。”她輕道:“不過,能重新跟你們在一起,我真的很高興呢。”
他笑:“這還不算。要是秦兄他們都從王世充帳下過來,那才叫大團圓。”
“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他看看她,總覺得她笑裡藏了些什麼。以前還能看出幾分,現在,卻只能靠直覺了。
這姑娘,越發收斂了啊……
如晦策馬過來,先同世勣打了個招呼,然後問:“藥吃了沒?”
她點頭:“一直當暖爐捂著呢,剛喝完。”
世勣打趣:“我們的杜參軍什麼時候兼職起老媽子來了?”
如晦一笑置之。
安逝卻有些臉紅:“世勣大哥!”
世勣笑笑:“要過黃河啦。”
昔日咆哮喧騰的黃河,已結了厚厚一層堅冰,變得馴服而又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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