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在腹部下罐,老人家可否把衣裳撩起來?”
張玄詢問。
老人也不矯情,掀開身上的毛毯交給蘇妃雅,隨後撩起衣裳露出腹部。
卻見他腹部肌膚起皺,分佈著好幾處陳舊傷疤,有刀傷,也有槍傷。
其中一條傷疤足有十公分左右,經過縫合痊癒,看上去像是一條大號蜈蚣。
毫無疑問,老人身上這些疤痕便是軍功章。
張玄用酒精燈加熱玻璃罩,在老人腹部連下三隻罐。
僅僅過去幾十秒,老人身上便出現了奇怪的反應,像是有霧氣從毛孔之中蒸發出來,向下湧動,使得老人身上像是結了一層薄霜。
可能是太過於寒冷,老人身體不斷顫慄著,臉色逐漸變得蒼白。
“嗯!”
突然,老人緊咬著牙關痛哼出聲,身體微微蜷縮了起來。
“不好,爺爺又發病了!”
蘇妃雅驚撥出聲。
“莫要驚慌,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張玄出言安慰,快速摘掉老人腹部三隻玻璃罐,隨後一把抓起三支艾條,用酒精燈點燃,以輔助工具分別固定在老人中脘、天樞、章門三個穴位。
調整好艾條的距離後,張玄繼續點燃艾條,灸老人氣海、關元與期門等穴位。
很快,艾草的味道充斥在整個房間,變得煙霧繚繞起來。
每隔一段時間,張玄便會對艾條進行調整。
趙衛東與蘇妃雅發現,爺爺臉上因痛苦而揪成一團的皺紋緩緩舒展開來。
由於身體灸透,老人竟然開始出汗,身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溼透衣衫,開始滴落到地上。
趙衛東好奇之下,用手接了一滴汗水,發現爺爺身上滴落的汗水竟如同冰水一般。
足足灸了將近半個小時,艾條燃燒大半,張玄才全部撤走艾條,對趙衛東和蘇妃雅道:“好了,老人家體內的寒氣已經逼出大半,快去幫老人家把身子擦乾,換上保暖衣物。
切記,接下來一段時間不能洗澡,擦拭身體也不行。不能吃生冷食物,不能受涼,否則所有努力都將前功盡棄,甚至病情會更加惡化。”
這時老人已然睡熟,呼吸均勻。
“行,我記住了。”
趙衛東答應一聲,當即抱起老人向木床走去。
蘇妃雅找來乾爽毛巾,交到丈夫趙衛東手上,不方便待在房間,便出門去了。
張玄也跟著離開房間避嫌。
“妃雅,老爺子情況怎麼樣了?”
宋沛槿不問張玄,卻向兒媳求證。
“爺爺體內逼出來大量寒氣,像下雨一樣,與邱國手施治後的情況大為不同。這會兒爺爺已經熟睡,衛東在旁照顧,儘量不要去打擾他老人家。”
蘇妃雅說明情況。
就以目前的狀況來看,她覺得張玄的醫術明顯在邱道遠之上。
“突然下如此猛藥,你爺爺身體能受得住嗎?”
宋沛槿訝然過後,又提出了新的問題。
“我相信張先生能治好爺爺的病。”
蘇妃雅力挺張玄。
“哼,最好如此。”
宋沛槿冷哼一聲,更像是在威脅。
像她這樣的貴婦人向來驕傲,即便意識到自己錯了也不會承認,更不可能給張玄這種無權無勢的人道歉。
“今天就到這裡,一週後我再過來為老人家進行後續治療。”
張玄沒有理會宋沛槿,向蘇妃雅打了聲招呼告辭。
“我送你。”
蘇妃雅說著親自送他向屋外走去。
省首耿匡等人還在客廳之中,目光紛紛落在張玄身上,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