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道黑影擦著他的頭皮掠過,忽然又調轉矛頭,直奔旁邊的另一個人。
這人根本沒反應過來,眉心正中,就這麼直愣愣地倒在了車斗裡。
所有人都是一激靈,嚇得匍匐在地,往車斗邊板和物資箱子旁擠。
周圍忽然又安靜了,安靜得讓人心裡發慌。
張玉祥臉色蒼白地看著倒在車斗裡的那人,其面部正好朝向他,對方眉心處幾乎全部沒入的詭異利刃讓他眉心一陣刺痛,心底發寒。
這種手段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讓他想起了曾經讓自己夜不能寐的修仙小說。
他本以為小鐘學會的分身術就已經夠魔幻的了,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能掌握這種隔空御物之法。
分身術還可以捉摸,這種手段他媽的拿什麼防?
他臉色變幻,見其他人都六神無主地看著自己,心知這群老東西跟著打順風仗還行,現在這種情況是靠不住的,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趁著對方沒有出手的間隙,回顧了一下剛才的事情。
對方目前展現出來的手段有兩個,一是射箭,二是可以變向的飛刀。
箭是從右邊射的,但飛刀卻不知道是從哪邊來的,因為這鬼東西可以拐彎。
所以根本弄不清對方到底有幾個人。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對方人數不會太多,而且沒有火力,否則不會一直躲在暗處下黑手。
這些人顯然非常忌憚他們手裡的槍。
想到這裡,他不由有些後悔剛才亂開槍。
這次帶的子彈本來就不多,打蟲子就去了大半,有的人甚至一顆不剩,再加上剛才那一輪瀉火,能用的子彈更是少得可憐。
現在車肯定是開不過去了,那些三角釘根本沒法處理。
想要活命,要麼把對方幹掉,要麼調轉車頭往城區開。
問題是,誰敢露頭去開車?
他掃視了一圈其他人的臉色,一個個慌張得跟老鼠似的,恨不得鑽進車縫裡,別說是去開車了,連探頭都不敢。
沒奈何,他只得先嚐試別的策略。
“兄弟,混哪條道上的?有話好好說,咱們是滴水巖隧道的,只要你放我們走,想要什麼儘管說!”
沒人回話。
張玉祥喉嚨有些幹,嚥了口唾沫,復又喊了兩遍。
還是沒人回話。
周圍很安靜,只有杳杳的蟲鳴聲若有若無。
彷彿所謂的埋伏只是他們的臆想。
偏偏這種未知的恐懼最磨人。
喊了三遍都沒人回話,張玉祥臉色陰沉,心裡也發狠了。
他看向其他人,低聲道:“狗日的不回話,看來是吃定我們了,老子也不是泥捏的,不想在這裡白白等死,你們怎麼說?”
其他人雖然心裡恐懼,但還是有人鼓起勇氣道:“祥哥有什麼主意就說吧,反正這一天早晚要來,老子能多快活這些日子,已經賺了,大不了就跟他們拼了!”
張玉祥的目光從其他人臉上掃過,見所有人都咬牙點頭,心裡稍微鬆了口,道:“對方現在這樣架著我們不動手,顯然人手不足,就等著我們自己露破綻。”
“既然這樣,”他一咬牙,道:“有卵子的待會兒就跟我一起起身,老子下車去搶方向盤,你們給我火力掩護,誰他媽要是慫了,就算能活下來,老子回頭也第一個就斃了他,有問題嗎?”
幾人聽說他要親自下車搶方向盤,也不免有些感動,同時被激起了幾分膽氣,左右對視一眼之後,紛紛咬牙點頭道:“就按祥哥說的辦。”
張玉祥當即便道:“把子彈都分一分,這個時候就別藏著掖著了,只要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