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了!
就是這種感覺!
我就知道這小子來者不善!
湛若水心裡發苦,他老胳膊老腿的,即使有武道功法傍身,也早就過了朝氣蓬勃的時候,身體哪能跟年輕人比?
之前的傷還沒好利索呢,現在再讓他上場,就算勉強捱過去了,沒有個十天半個月他估計都下不來床。
玩兒呢?
再看眼前的方鳴,一副精氣神完足的模樣,跟一隻噴了酒的公雞似的,雄姿英發,讓人望而生畏,哪有半分剛剛才經過一場大戰的模樣?
這是要老夫死啊!
湛若水有心拒絕,一時頭腦發怔,想不出什麼藉口,只得將眼神看向旁邊還在假裝洗手的傅胤。
按理說,傅胤肯定是知道自家師父現在的情況的,現在這個場面,他身為大師兄,理應站出來替自家師父接過這個燙手山芋……
可這燙手山芋,它實在是燙手啊!
傅胤假裝沒看到,繼續洗手,手都快搓禿嚕皮了。
湛若水恨得牙癢癢,又將目光轉向自己的二弟子。
祁威跟一根路燈似的,在角落裡站得梆硬,光溜溜的腦門朝著湛若水,晃得湛若水真想給他把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弟子不頂事,孤寡老人只得自己迎上方鳴的目光。
好在老傢伙經驗老到,這麼多年江湖也不是白跑的,忽然反應過來方鳴這趟來得有些蹊蹺。
在他看來,這小子雖然有些愣——畢竟平常人見到自己都會禮敬三分,這小子卻敢招呼都不打就朝自己動手——但從事後談吐來看,不是個純粹的愣頭青,也不是黎響那種武痴的性子,應該不至於這麼迫不及待。
這就說明,對方找自己請教應該另有目的。
正所謂一念通,念念通,想到這裡,湛若水已經隱約猜到了方鳴此次請教的用意,心下稍松,面上也恢復了從容。
他看了傅胤和祁威一眼,冷哼一聲,道:“你們兩個,先滾出去吧。”
祁威頓時如蒙大赦,正欲抬步,忽然又反應過來,看向自家大師兄。
傅胤也是頭皮發麻,正想硬著頭皮說兩句話,湛若水忽然罵道:“還不快滾?!”
傅胤嚇得腳下一軟,再不敢留在這裡,頗有幾分狼狽地帶著祁威離開了保健室。
兩人離開之後,湛若水看著正眼觀鼻,鼻觀心的方鳴,不由有些心累,擺擺手道:“家教不嚴,讓小兄弟看笑話了。”
方鳴不吭聲。
人家只是客氣一下緩解尷尬,你這個時候真要順著對方說,等人家師徒緩過來,指不定都對你有意見。
可你要是勸和,人家正在氣頭上,你這不是找罵嗎?
所以,最好的解法就是別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