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來之後立即引起了轟動。
一堆人圍了過來。
黎響跟個二傻子似地跟眾人打招呼,笑咧咧地道:“我回來啦,沒事,小傷,你看你們,一個個跟沒見過世面似的,不知道還以為我死了呢!小云溪,你別又哭鼻子,小心把外面的怪物引來了哦……”
小云溪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兒,扎著兩個小辮兒,身上穿著花兒一樣的白裙子。
她緊緊地攥著黎響的衣角,憋著嘴,眼睛通紅,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聞言又生生憋了回去,帶著哭腔壓著聲音喊道:“響哥哥不要死!”
黎響樂了,道:“放心吧,死不了。”
說著,他把人頭悄悄遞給了一旁的扎辮男人,騰出手來從衣兜裡摸出來兩根棒棒糖,道:“吶,給你帶的糖。”
小云溪接過糖,很是熟練地剝開一根,高高地舉起,梨花帶雨地笑道:“哥哥,你吃,不然疼。”
黎響怔了一下,隨即咧嘴笑道:“好。”
一大一小說話之際,眾人分開一條路,一個國字臉,寸頭,面白無鬚,相貌清癯,身上穿著黑色練功服的男人走到了黎響面前。
扎辮男人急道:“師父,阿響的手……”
湛若水抬了抬手,示意他別說話。
他看了眼扎辮男人手裡用衣服包裹著的人頭,目光掃過黎響那條一看就已經沒有任何知覺了的手臂,最後跟黎響的眼神對上。
黎響抿著嘴唇,有些心虛地低下頭。
湛若水的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注意到館裡出現了陌生面孔,他向方鳴點點頭,隨後對黎響道:“跟我來。”
黎響哦了一聲,跟著他往不遠處的保健室走去,忽又回頭朝方鳴擠眉弄眼。
方鳴知道他是讓自己先等一會兒的意思,便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保健室後,扎辮男人忽然走了過來,對方鳴道:“不好意思,實在是招待不周。”
方鳴暗自打量著對方。
肩寬腰窄,看起來瘦弱如鶴,可實際上走起路來又龍行虎步,一看就是練家子。
他客氣道:“是我打擾了,您有事就先忙,我沒什麼要緊事。”
扎辮男人也在打量他,聞言笑了笑,將他引到一間休息室,給他倒了一杯水,道:“我剛才聽阿響說,是兄弟救了他,不知道兄弟怎麼稱呼?”
方鳴抿了一口水,實際上並沒有喝,只是嚐了嚐味道。
是從萬法商城裡買的水。
像這樣的水,整個休息室堆了好幾摞。
再聯想到體育館裡那些老幼婦孺的臉色,看來湛若水門下這些弟子一個個都實力不菲。
心裡有了幾分底,方鳴面上卻不露聲色,道:“不用客氣,叫我方鳴就行,口鳥鳴,您怎麼稱呼?”
“那我就不客氣了。”
扎辮男人笑了笑,道:“我叫傅胤,趙匡胤的胤,比你們大十多歲,你也可以跟阿響一樣叫我阿胤哥。”
他說話聲音不大,但卻有種江湖氣和儒雅雜糅的感覺,氣質獨具一格。
“既然來了咱們武館,說明你肯定也對武術感興趣,你又救了我兄弟,不管最後留不留下,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需求或者想問的,都可以跟我說,千萬不要客氣!”
方鳴對他觀感不錯,但此人不是自己此行的目的,便隨口問道:“我聽黎響說,他是第五個拜入武館的,不知道阿胤哥是第幾個?”
傅胤笑道:“師父一共有四十二個徒弟,不過都留在了花城,這次來水陽,只帶了我們四個人,阿響說自己是第五個,實際上真要細算起來,他其實是第四十三個。至於我嘛,不才,正是師父的首徒。”
“您就是他口中的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