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禮輝下班跑到同心巷的時候, 沒有意外地看見了等在那裡的葉歸冬,“不是說好我去家裡找你嗎?”
“這會兒下班的人多,不會有事的, ”葉歸冬笑著看他走過來,“你去舉報的?”
“嗯, ”趙禮輝點頭,“你早就想去了吧?”
“有一次我都快跑到那邊了, 被我爹拉了回去,他說家醜不外揚, 還說那是他親孃, 我親奶奶, 我要是去舉報了我自己的奶奶, 以後誰敢要我”
葉歸冬說完後看向趙禮輝, “你做了我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事,你真厲害!”
趙禮輝沒憋住,在那嘎嘎樂,葉歸冬被他的表情逗笑, 捂住嘴也在那笑,看得好幾個人也跟著笑。
“下午我娘去你們家了,碗筷也順帶拿了過去, ”葉歸冬笑過後說道。
“那挺好, 她們應該也聊了幾句, ”趙禮輝倒是對此樂於見成, “同齡人之間總有些知心話可以說。”
葉媽媽的圈子其實很小,她不像陳翠芳那樣,有幾個好朋友,葉媽媽不是圍著葉爸爸轉, 就是圍著四個女兒,心裡苦悶也不會跟丈夫女兒說。
“她回來的時候來供銷社,我見她精神確實不錯,應該是說了很多的,”葉歸冬輕輕嘆了口氣,“她總覺得自己做兒媳婦沒做好,所以我奶奶不喜歡她,喜歡三嬸,總覺得沒給我爹生個兒子,害得我們家在同心巷抬不起頭。”
“現在男女都一樣,有些人生十個兒子,到了老,也養不了他們兩夫妻,有些人生好幾個女兒,老年的時候也過得滋滋潤潤的,而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孩子,但他們有彼此,其實能陪咱們到老的,只有伴侶,父母也好,孩子也好,都會慢慢離開我們。”
趙禮輝說到這忽然卡殼了,因為他是孤兒出生,其實吧,對家庭這一塊小時候是很羨慕那種擁有幸福家庭的同學,長大後漸漸的就專注自己的事業,壓根沒去想別的。
“我也是聽人說的,但我覺得很適用,”趙禮輝撓了撓頭。
葉歸冬笑看著他,“我也覺得很適用。”
二人相視一笑。
三十那天,趙禮輝帶著葉歸冬先去看了小狗,然後騎著腳踏車去城郊踏青,葉歸冬騎著她爸爸那輛,趙禮輝騎趙大根那輛,二人並騎出城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兒了。
“我們去這座山吧,”葉歸冬指了指城外看過去都看見山上有不少白色野花的山,“我每年都會跟著大姐她們去這座山挖野草或者是找野果,我很熟悉的。”
“聽你的,我倒是沒去過。”
原主的確沒去過,孫寶珠不愛去城郊,就愛逛公園或者是看電影,要不就是去市圖書館看書,原主那個大冤種當然是對方想怎麼想,他就怎麼做咯。
至於趙禮輝本人,雖然在孤兒院長大,但院長又不是黑心肝院長,每年都有人捐錢到院裡,所以飯菜雖然說不上豐盛,但也管飽。
在他們十二歲之前,除了上學,院長都不讓他們到處跑,後來上班了,也一直在城裡,出去爬山踏青這種事真的很少。
所以趙禮輝對今天的踏青很是期待,他們兩個人都帶了竹籃子和小鐮刀。
那座山看著不遠,騎車過去騎了快四十分鐘,到了山腳下,趙禮輝跟著葉歸冬把腳踏車存放在山下一戶人家裡,看葉歸冬和主人家熟稔的模樣,就知道他們是老熟人。
“走吧。”
葉歸冬和人交涉好,就招呼趙禮輝跟上。
趙禮輝笑嘻嘻地跟在後面,“歸冬,我感覺我這會兒就是小孩子跟著長輩出門遊玩,什麼都不用我管,全靠你。”
“我可不想做你長輩。”
“比喻,一個比喻,我也不想你做我長輩,你是我未來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