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把窗簾完全弄好,已經近六點了,太陽到了最西邊,這兩個大窗簾的深藍色使得房間更暗,我到洗手間洗了洗臉,用那條帶著濃濃香味的花格子毛巾擦乾,還故意捂在臉上多捂了一會兒,出來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幾乎挨著貝貝,我抽了支菸,也遞給她一支,看得出她有煙癮。用遙控器將音響音量減小,HOT的《幸福》堪稱經典。
“你每天都這樣在家喝酒抽菸?”
“星期天除外,媽媽回來時也除外。”
“你怎麼說你媽媽,你爸爸呢?”
“死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貝貝猛抽一口煙,我也猛抽一口煙,“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沒什麼,我可以告訴你的。”她很平靜。
我連抽幾口煙,望著她,等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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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州情人 十
貝貝接著給我說:
“我爸爸是一位軍官,在武漢消防大隊工作,他每年都定期回來三次,不包括出差路過,後來不怎麼回來了,聽說是他配了秘書,女的,那女秘書勾了他的魂,爸爸和她在武漢偷偷結了婚,然後回來和我媽離婚,我媽說:‘你那時是個窮小子,你纏著我要和我倒插門結婚,我頂著背叛家人的罪名和你結婚,還供你上軍校,發達了你就在外面找姘頭,你手拍心口想一想你對得起良心嗎?’媽媽哭得很傷心,爸爸說:‘不管良心的事,我們的時間都不多了,我們要找回一次愛情。’爸爸說完這句話就在離婚協議書上籤了字,按了手印,他去武漢找他的愛情去了,媽媽在二七廣場經營著那家幾代人傳下來的百年服裝老店,照顧著我們。”
“媽媽比爸爸大八歲,媽媽說爸爸是看中她的家業才和她結婚的,媽媽現在四十六歲了,她說她不相信什麼鬼愛情,也不相信相差八歲的人之間就沒有愛情,愛情是什麼鬼東西,為了證明這一點,媽媽在《鄭州晚報》上透過‘徵婚啟示’又找了一個小她八歲的男子,也許只是為了賭氣,不過看來,他們倆還真得挺好,也許是因為這位男子(我還不願叫他爸)不是‘窮小子’,他很有錢,在西郊有一家汽修廠,我都不知道我過的是什麼生活,要錢有人給,要東西有人買,就是沒人管。”
“爸爸每半年都寫一封信回來,說很想我和弟弟,他問我媽媽又找到‘伴侶’了沒有,說他的‘愛情’很幸福,偶爾也打個電話,還是默默不說話,他經常透過銀行給我匯錢,讓我照顧好弟弟。”
貝貝喝了幾口啤酒,又點一支菸,我一直在喝。她接著說:
“九五年,我十五歲,弟弟十二歲,就在那年夏天的一個傍晚,我接到武漢那個不知是該叫她婊子還是該叫她媽的女人打來的電話,她哽咽著說‘你爸爸死了,在救災時被大火燒了,他在醫院的最後幾分鐘,嘴裡一直叫著你的名字——貝貝,他常說我們有一個好女兒,我都沒有勇氣去鄭州看你們,他死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叫我一聲媽了,其實,兩年來我還是等著你能叫出那兩個字。。。。。。’那時候我傷心得要死,可我強忍著沒有叫出媽,我只有一個媽,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輕輕結束通話了,我告訴了我媽,媽媽一聲不響,將屋裡爸爸的照片、錢包、衣服、獎章等,統統裝起來,連夜去了武漢,她把那些東西送到爸爸的墳前燒了,然後媽媽去了青海,去了煙臺,去了西藏,回來後她就找了我現在這位爸爸。”
“我爸死的時候,我還在上高中,之後在輕工學院讀法律,最後一年改讀經貿,畢業後無所事事地做過導遊,幼教和影樓接待,現在在學調西洋酒,煮咖啡,我的生活真的很無序。”
頓了一會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