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著手,不知道該說什麼:“仙……仙人。您快進屋。”
“夏仙人,屋裡坐。”阿牛掀開裡屋的門簾。
陸林澤邁步進入屋中。
他已經進入煉氣期,能簡單地黑暗中視物。
英子則慌慌張張把灶臺上的油燈拿起來,捧進屋裡。
黑暗的小屋瞬間有了光亮。
陸林澤緩緩打量著裡屋。
土坯做的火炕,一張老舊的木桌,兩個木椅。
火炕上,在牆角擺著一個木箱,木箱上疊放著幾個補滿補丁的被褥。
這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貧窮農家。
陳牛邀請陸林澤坐在炕上。
英子端上一碟鹹菜,一盆黑乎乎的餑餑。她猶豫著還想端上一碗見不到幾粒米的稀粥,卻怕仙人看不上這些粗食。
這也許是這個家最能拿出手的東西了。
“英子,算了。別端上來了。仙人是不吃人間的吃食。”陳牛怕陸林澤尷尬,對女人說道,“你端到外面。帶著小毛先吃。”
英子臉紅著訕笑一下,趕緊領著兒子,將東西都端到外面去。
“打擾你們吃飯了。”陸林澤有些歉意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陳牛趕緊擺手說道,“夏仙人太客氣了。咱這輩子能兩次見到仙人,在莊戶人中,已經是稀罕人了。”
陸林澤與陳牛客氣幾句,然後說起正事:“陳大叔,我來此,不只是向你轉達承師兄的歉意。還想問問,陳大叔對當年陳家滅族之事還記得多少?是否記得兇手?”
陳牛聽到陸林澤說起當年得事,慢慢嚴肅起來,眼神中有濃濃的恨意。
“當年我只是陳家旁系一個小小的農戶,負責給主家進山採藥。陳家主對我們這些農戶真的很好。後來我聽管家說,家主的女兒拒絕了棲霞宗一名弟子的求婚,惹惱了那名弟子。管家說,陳家主也是一位仙人,他給自己在棲霞宗的親戚發去求救信。可惜,陳家最終沒有等到救援。我與承仙人從山裡回來的時候,陳家已經被滅族了。那可是兩百多口人啊……其中絕大多數人都是像我一樣的普通人。”
說到這裡,陳牛這個七尺漢子,已經眼睛通紅,隱有淚光。
“我的母親,我的小妹,都………”
漢子哽咽了,沒再說下去。
唉——陸林澤暗自長嘆一聲,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陳大叔,你知道陳家主向棲霞宗求救的人是誰嗎?”陸林澤過了一會兒開口問道。
陳牛努力想了想。畢竟是三年前的事情。而且他只是陳家一名下人,即使偶然聽說,也不太會刻意記住。
“好像也在棲霞宗。是一名陳姓的女仙人。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嗯。”陸林澤點點頭,隨後看著陳牛的雙眼,認真說道,“陳大叔,你想不想給陳家報仇。”
“想,當然想了。”陳牛斬釘截鐵說道。
“我知道有一個人能幫你報仇。但是,我們需要讓他知道這件事,還要讓他確信有這件事情。因此,你是否有殺害陳家那些人的證據?”陸林澤問道。
陳牛搖搖頭,說道:“就連仇家是誰,我都是聽承仙人說的,所以怎麼可能有證據。”
“沒有證據啊。你可有能拿的出手的東西。比如,功法、法器、古籍、丹方。所有的都算。”
“呃——”陳牛想了想,實在想不出有什麼東西是能讓一位高高在上的仙人看上的,不無尷尬地說道,“夏仙人,你說的這些東西我可能都沒有。”
“那當年陳家被滅族,沒留下什麼東西嗎?”陸林澤問道。
“當年,幾乎所有東西都被搶走,後來又被當地的官員、士紳、豪強反覆洗劫,整個陳家坳都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