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寶馬男應該慶幸的是,他沒有機會一腳踢向施得,否則的話,一腳踢出之後,倒在地上打滾的不會是施得,而會是他。
“王密送這樣的重禮,一是對楊震過去對他的舉薦表示感謝,二是想請這位老上司以後再多加關照。楊震當場拒絕了這份禮物,說道,我很瞭解你,你卻不瞭解我,為什麼?言外之意是對王密送禮一事表示憤慨,暗指王密的送禮之舉,有辱他的名聲。王密以為楊震假裝客氣,便說,現在是晚上,誰也不知道。楊震立即生氣了,怒道,天知、神知、我知、子知,怎麼會沒人知道呢?王密聽了十分羞愧,只得帶著禮物,狼狽而回。從此,天知神知我知你知四知就成為千古美談,楊震的後人就以四知為堂號,是要時刻提醒自己,要遵守祖先的高風亮節,時刻銘記天知神知我知你知的古訓,做一個安分守己不走歪門邪道的本分人。”
齊書記暗暗點頭,施得不但完全知道四知堂的典故,而且施得還將四知堂故事的背後蘊含的道理深入淺出說了出來,相信如此一來,張總就會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了。這麼一想,他不由又多看了施得一眼,心想如果換了他的秘書於繁然,也不知道於繁然是不是有眼前的年輕人學識淵博,並且可以靈活運用到了現實之中?
第333章 施以不報為得
“你的意思是說我走的是歪門邪道了?”寶馬男總算聽明白了,原來四知堂的故事是比喻他是王密,而齊書記是楊震,等於是說,他以他的反面和委瑣襯托了齊書記的高大和高尚?頓時怒了,媽的,他怎麼成了墊腳石了?
“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講了一個四知堂的故事。”施得呵呵一笑,“至於故事之外的道理,別人怎麼理解,就是別人的事情了,我可管不了。”
“好,好,好!”寶馬男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目露兇光,盯緊著施得的臉不放,“我記住你了,小子,你等著,總有一天,你會栽在我的手裡。四知堂是吧?行,到時候我會讓你好好知道什麼叫四知。”
話說一完,寶馬男向齊全微一點頭,轉身揚長而去,其囂張和狂妄之態,居然在齊書記面前也不知收斂之分,當真是一個少見的愣頭青。
可惜的是,愣頭青已經不再年輕,年紀一大把了,居然還這麼不知命知禮知言知仁,確實是白活了。
等寶馬男走後,齊書記又上下打量施得幾眼,微微一笑:“年輕人,不錯嘛,居然知道四知堂的典故,不簡單,現在和你一樣年紀的年輕人,多半都不懂歷史了。”
“一個不懂歷史的人,不知道歷史的厚重和幾千年來的爭名奪利的古裝大戲,很容易失之淺薄。一個不懂歷史的民族,是一個悲哀的民族。歷史就是往事,就是鏡子,可以照亮一個人和一個民族的未來。”施得點了點頭,語氣有幾分沉重,他是有感而發,剛才寶馬男聽到四知堂之名一臉懵懂無知的表情,好像說的是別人的歷史一樣,就讓他心裡不太舒服。
當一個國家自己的民眾遺忘了歷史,而別的國家卻對你的國家的歷史研究得無比透徹之時,這是一種徹骨的寒冷和悲哀。等於是你們的過往被別人瞭如指掌,而你們卻近乎一無所知,而更有甚者,別的國家拿著你們歷史中的精華迅速超越了你們,而你們卻空守著歷史的寶山扔到一邊,還要全盤學習西方的一套這個思想那個主義,完全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愚蠢。
“說得是,說得很深刻,很有見解。”齊書記很是詫異施得年紀輕輕,居然對歷史的感悟如此深刻,不由他對施得又多了幾分好感,主要也是他作為一個痴迷的歷史愛好者,在家中和省委都缺少志同道合者,乍一下遇到一個施得,而且施得又幫他解了圍,在對施得大有好感之餘,又多了想和施得攀談的心思,“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衰。以人為鏡,可以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