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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用完早餐之後,戰北城還是一如既往的將她送到了大門口,再往前走一段,就看到了早已經候在那裡的兩輛黑色轎車,叮囑了幾句,也就把她送進了車裡。
都說融雪的時候才是最冷的,鍾文博現在終於深深的感受到了這一點,春節過後的第一場大雪下來了,持續了幾天,現在天終於放晴了,陽光看著覺得挺暖的樣子,但一走出房間,就感到格外的寒冷,地面都是溼漉漉的,院子裡的那兩排松柏上還微微遮著一層薄薄的雪花,在炫麗的陽光中正綻放著七彩流光,伴著徐來的清風,搖搖晃晃,煞是美麗。
遠藤凌子的傷也好了大半,遠藤凌川一回來之後,便直接從她手裡接過了所有的事情,讓她安心的休養,當然了,鍾文博這段時期幾乎也是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她,知道她在這邊幾乎也沒有什麼親人了,在欣賞她的同時,鍾文博也很同情她,總感覺,在她身上就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可能吧,有的時候,相似的經歷的人,也許就更容易吸引在一塊,在平日裡,兩人就像好朋友一樣經常一起喝茶聊天,遠藤凌子到底也是一個很黑道出身的,負傷也是經常的事情,所以將這些都歸之為小事了。
依然還是在那棟簡樸美麗的宅子裡,其實這個宅子有一個很美麗的名字,叫楓居,是宮本惠親自起的名字,因為只要抬頭往那邊的山頭望去,就可以看見那美麗的楓樹林。
楓居後院是一個花園,松柏圍繞在周圍,中間便是分成一塊塊的花圃跟草坪,正值深冬時節,裡面正是一片枯黃,倒也沒有種上別的花花草草。
連著楓居跟花園之間,是一個很別緻的戶外茶室,修得跟亭子有些相像,方方正正的,正中央擺著一張茶几,茶几上擺著一壺清茶跟茶具,另外還有一束不知名的米色小花插在花瓶裡,旁邊還有一個爐子。
淡淡清風拂過了半挽起的紗簾,帶著一份冷意,吹了進來,但卻絲毫不影響坐在茶几旁的人的絲毫興致。
一曲悠揚而富有特色的邦樂緩緩地在空氣裡流淌著,意境寧靜而悠遠,茶几旁,三人分開成品字形的跪坐了下來,上座的,是一名清俊深沉的男子,看起來挺年輕的,不到四十歲的樣子,臉色微染著病態般的蒼白,但絲毫不影響他那儒雅出塵的氣質,一身黑色休閒西裝,他的右手邊是一名同樣英俊內斂的男子,一雙銳利深沉的眼眸,舉足間帶著一股不容違逆的氣勢,左手邊則是一名清秀冷漠的美麗女子,神色很平靜,眼神有些清冷,一身淡紫色的風衣,秀麗的長髮用一根木簪子簡單的綰了起來,手裡正執著一把尺八,那一首動人悠揚的音樂正是從她口中傾瀉出來的。
鍾文博其實也不懂音樂,但是看著對面的女子那專注而嫻靜的樣子,就這麼凝神一聽,似乎也聽出了幾分韻味來了。
一曲很快就演奏完畢,紫衣女子很快就將尺八收了起來,輕輕地擱在茶几上,一臉淡然的端起跟前的茶,愜意的攝了一口。
“不錯,凌子,你修習的音樂進步了不少。”遠藤凌川不吝的誇獎了遠藤凌子一句,清雅的臉上扯過了一絲淡淡的褶皺。
遠藤凌子淡然一笑,微抬起頭望著遠藤凌川,“這還是跟你學的,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差點都忘記了,也是前段時間在家裡挺閒的,就重新試試,也隔了將近一個月沒有再練了,有些生疏了。”
“吹得確實不錯,能聽到,算是我幸運了。”鍾文博也笑了一聲。
“連你也取笑我嗎?”遠藤凌子微笑的抬手給鍾文博倒了一杯茶,“這段時間,感謝你的悉心照顧,還幫忙打理堂裡的事情。”
“凌子你見外了。”
“看著,你們也不用相互客氣,都是一家人,星兒跟我說了你們之間的事情,今天大家剛好有時間坐一起,把事情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