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虛與桃芳籟目光閃爍,孔對月微微一笑,只是俯視著他們的目光冷酷暴虐,她沒有多言,挽著沈紅溫的手臂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讓他們內心發寒的“我現在只想與他長相廝守......”
“世間最大的恐怖莫過於神魂的腐蝕,沒想到堂堂琉璃境大尊竟是如此下場。”江見虛唏噓不已,即使沈紅溫讓他一次次斷臂,更是令他的大道根基受損,但是站在他這種境界的強者從來不會吝嗇對更強者的讚美,更有兔死狐悲之感:“琉璃境之身即便支離破碎化作齏粉,仍有滴血重生之能,落入孔對月手中,只怕是求死不能了。”
桃芳籟瞥了江見虛一眼,他真不知道江見虛為什麼會生出這種莫名其妙的感嘆,他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希望沈紅溫不得好死之人,江見虛的仇恨應該與他相當,沒想到臨了卻開始惺惺相惜了,他冷笑一聲,說出了他與江見虛的最大憂慮:“孔對月是沈紅溫的大道之敵,他們兩人註定會有一場大道之爭,以孔對月的天賦和奪魄之力,若非有一位讓她牽腸掛肚的琉璃境大尊,只怕她會選擇我們其中之一作為她大道登頂的傀儡。”
江見虛已經解除了真身形態,他的臉色蒼白而且不自然,像是敷衍了事的粉刷匠往他臉上塗了不均勻的厚厚白灰,他望向孔對月與沈紅溫的背影默唸道:“你應該慶幸孔對月向來說到做到,我們這一次犧牲了兩位神王,甚至不惜自身大道根本受損,就是為了讓她這位雛帝能夠名正言順地邁入虛涅境,神庭已經很久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主人了,若是她有心讓月族吞併所有神族,我們是沒有反抗之力的,而且為了讓神族更加興盛,我或許會支援她的決定。”
“歷史上並不是沒有一家獨大的場面,但是你忘了嗎,讓九位神王統領神族是天帝的旨意,天帝要的是我神族長盛不衰,要讓任何一支神族都有望登臨神王寶座,江見虛,你對於更強者的盲目崇拜只會害了你!”桃芳籟將手心的兩顆眼眸安回自己的肩膀,手心傳來的疼痛讓他眼角直跳,但是他還是咬牙對江見虛說道:“鎮嶽和芳華都是孔對月的下屬,犧牲了他們,就是她對於我們做出的讓步,既然你那麼懂她,事到臨頭了,就不要一副優柔寡斷的樣子了,如果你不需要,那麼空出來的兩個席位我要了。”
江見虛並不惱怒,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桃芳籟,意味深長道:“若是一切如我們所想,如她所做,那當然最好,我只是怕她在登上神壇的最後一步會因為捨不得而功虧一簣......”
偷偷抹了抹眼淚,孔對月沒有去看沈紅溫麻木的眼睛,她輕聲自語:“你的隕落,將會意味著全新時代的開啟,我將成為第一位登臨虛涅境的神,你的勾魂大道將補全我的奪魄大道,我會成為全新的大道之主,神族的所有計劃都會在那一刻開啟,一切都很完美,不是嗎,只是為什麼......”
浸染了沈紅溫心血的手撫摸著自己的胸口,孔對月苦笑:“只是當你真的站在我的身邊,與我手牽手,和我說了永不分離的誓言,我才發現我真的好捨不得你......”
孔對月倚靠著僵硬的沈紅溫喃喃低語:“你還記得最初鮮衣怒馬的你嗎,在你成為燃血境大尊之前我就注意到了你,或許光芒萬丈的你不會記得曾經有一個少女在人群中與你的對視,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道如何尋你,然後你就成為了前所未有的燃血境大尊,我沿著你的足跡修行,那時的我只想要偷偷看一看你的背影,可是你啊,總是會回頭露出迷人的笑容,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看我,你應該是在看我吧......”
孔對月笑眯起眼,與沈紅溫翻檢著屬於她的小小美好:“你是否注意到了我的存在,你會有心停下腳步等一等我嗎,你會的吧,我越來越靠近你,站在你的身後,驅逐那些想要靠近你的圖謀不軌的人,只要你的身邊沒有其他人,那麼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