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癱倒在林間那滿是枯枝敗葉與腐殖土的土地上,疲憊如同洶湧澎湃、勢不可擋的潮水,瞬間將他們徹底淹沒。每個人的胸膛都劇烈起伏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彷彿要將這林間所有的空氣都吸入肺腑,才能緩解身體那極度的疲乏。汗水早已溼透了衣衫,一滴滴順著臉頰、脖頸滑落,浸溼了後背,混合著塵土與血水,變得黏膩不堪,緊緊貼在身上,帶來一種說不出的難受滋味。
但即便如此,當大家彼此對視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劫後餘生的欣慰笑容。那笑容裡,有戰勝強敵的豪邁,有守護住水靈珠的慶幸,更有對彼此不離不棄、攜手並肩闖過生死難關的感動。這一路走來,他們遭遇了太多的艱難險阻,可每一次都靠著頑強的意志與團結的力量挺了過來,這份情誼與經歷,讓他們的心愈發堅定。
蕭雲濤強撐著坐起身來,儘管四肢痠軟無力,彷彿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每動一下都要費好大的力氣,他還是第一時間望向身旁的同伴們。他的目光中滿是關切,那眼神彷彿帶著溫度,一一掃過眾人,似要將每個人的狀況都盡收眼底:“大家都沒事吧?” 眾人紛紛點頭,雖說帶著傷,有的胳膊上纏著染血的布條,有的臉頰上有擦傷的痕跡,傷口處還隱隱作痛,但都咬牙表示並無大礙,不想讓蕭雲濤過多擔憂。
星璃也虛弱地靠著一棵古樹,那古樹的樹皮粗糙乾裂,彷彿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星辰之心懸浮在她身側,光芒微弱地閃爍著,如同夜空中將滅未滅的殘星。顯然,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生死一線的激戰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她的臉色慘白如紙,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乾裂狀態。她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那動作緩慢而無力,隨後看向蕭雲濤,微微搖頭示意自己還行,可眼中難掩的疲憊卻出賣了她。
“先歇會兒,恢復下體力。” 蕭雲濤說道,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那沙啞中透著濃濃的倦意,卻又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他知道此刻隊伍需要短暫的修整,才能迎接接下來未知的挑戰。眾人尋了個相對舒適的位置,或坐或躺,開始抓緊時間調養。有的戰士從行囊中掏出乾糧,艱難地咀嚼著,補充體力;有的則盤膝而坐,閉目凝神,運轉星辰之力,修復體內的傷勢。
靜謐的林中,一時間只有眾人沉重的呼吸聲和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微風輕輕拂過,樹葉沙沙作響,那輕柔的聲響似在安撫著這些疲憊的旅人,為他們奏響一曲舒緩的樂章。過了許久,眾人的體力漸漸恢復了一些,傷口也在星辰之力與淨化之力的雙重作用下,癒合了不少。原本蒼白的臉色有了些許血色,萎靡的精氣神也振作了起來。
蕭雲濤站起身,環顧四周,目光透過茂密的枝葉,望向遠方。他心中思索著接下來的行程,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著憂慮與決絕:“這水靈珠已到手,我們必須儘快趕往星界之巔。但前路想必依舊艱難,大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他深知,這水靈珠是他們拯救蒼生的關鍵希望,可越接近星界之巔,危險必然越密集,容不得半點懈怠。
星璃站起身來,腳步略顯虛浮地走到蕭雲濤身旁,手中星辰之心的光芒微微亮起,如同黑暗中亮起的一盞小燈。“蕭大哥,我剛才感知了一下,東北方向能量波動較為穩定,或許是一條相對安全的路徑。” 她輕聲說道,聲音雖輕柔,卻透著幾分自信。那是她憑藉星辰之心的獨特感知能力得出的判斷,在這危機四伏的密林中,為眾人指引方向至關重要。
蕭雲濤微微點頭,看向眾人,目光堅定而有力:“那我們就朝著東北方向前進。” 眾人聽聞,紛紛站起身來,整頓行囊,將乾糧、水壺等物品重新歸置整齊,又仔細檢查了武器,確保關鍵時刻不會掉鏈子。有的戰士握緊手中長劍,劍柄上的汗水被擦乾,劍身上的符文在微光下閃爍,彷彿也在為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