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苦河詭異失蹤又悄然降臨,不過瞬息而已,沈紅溫的一尊法相坐在河畔,對落在他肩上的小勾魂說道:“是不是對我的一石二鳥之計歎為觀止?”
摸了摸自己鼻子的小勾魂發出虛假的稱讚:“有了大願老人的首肯,你將望楷秘境掌握在手,又改變掌界中的時間流速,將那苦河龍王瞬息抹殺,不但令他收集的信仰之力落入你手,還能夠以安心大陣洞悉瞬間的異動,標註出所有觀察苦河的傢伙,真是妙啊!”
“彼此彼此,你也不簡單啊!”沈紅溫發出浮誇的笑聲,隨即聲調急轉直下變得冷漠:“如果按照最初的猜想,四方瓜分望楷秘境的資源,苦河龍王收集的是信仰,黑淵草吞食血肉,但是實際上苦河埋骨何止十萬......”
“我也試探了那苦河龍王的深淺,不過初入春煙境罷了,應該還是在秘境內突破的,不知道熬了多久,都沒有像樣的本命物,我覺得他不過就是誤打誤撞得了上古收攏信仰之力的法門罷了。”
沈紅溫從苦河水面上收回目光,淡然一笑:“但願如此吧,畢竟我們有信仰之力在手卻不知道如何使用,只能算是阻止了別人,如今捏死了一隻最軟的柿子,要想想辦法對付那些噁心的東西了。”
小勾魂撇撇嘴,站在沈紅溫的肩上雙手叉腰不滿道:“你難道沒有想好怎麼對付腦蟲和黑淵草嗎,故意在這和我說麻煩,就是想要騙我出手吧!”
“我這人吧從不以貌取人,當然對於任何生靈都是如此,或許有些東西的長相差強人意,但這不是我歧視它們的理由。”沈紅溫無奈地搖搖頭:“人心鬼蜮才讓我覺得噁心。”
小勾魂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後重重地拍了拍沈紅溫的頭,嚴肅道:“你說得很對,但還是麻煩你了!”
說完也不給沈紅溫逮住它的機會,幾乎轉瞬即逝。
沈紅溫笑了笑,小勾魂向來勤勞,它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主要還是腦蟲這種一想到就不怎麼美好的生物會讓它覺得很不舒服,黑淵草原本還好,可是曾經有一次小勾魂一爪子拍碎某種植物後濺射出無比粘稠腥臭的汁液,還有數不盡的碎骨腐肉流淌,就讓它開始對這些東西敬而遠之。
沈紅溫是無所謂的,如果讓他把腦蟲含在嘴裡然後細細咀嚼可以獲得境界的提升,他不會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身體向後仰倒,沈紅溫的這一尊法相隱沒於虛幻之中,他所要消滅的東西對於利益有著無比敏銳的嗅覺,如果說之前是因為和苦河龍王劃分了地盤,那麼當苦河龍王的氣息消失,接管苦河龍王所有的遺留就是理所當然。
沈紅溫無需將那黑淵草之流想得有多麼強大,它的恐怖只是對於山腳修士而言,就算是山腰修士也能夠和它扳一扳手腕,不然苦河龍王早就被那黑淵草吞噬殆盡了,它的難纏之處在於一旦有心隱匿行蹤,即使是沈紅溫都無法將其找出。
除非是那種擅長追蹤或者推衍的修士,只要黑淵草存在,就無法逃過他們的眼睛鼻子。
其實也不是一定要針對黑淵草,如果有其他什麼他沒有想到的東西出現在苦河,想要將苦河龍王這麼多年積攢的家底奪走,沈紅溫會酌情出手。
蟠龍宮的老祖從小勾魂那兒得了殘破的大道根本,也不知道是一代代的傳承出了紕漏,還是苦河龍王突發奇想另闢蹊徑,挖空心思以古夏國百姓的軀體鑄造它的真龍之身,再融入一些信仰之力,多多少少能夠以他的神魂駕馭全新的苦河,或許可以直接越過春煙境。
但這種旁門左道註定無法長遠,因為春煙境的盡頭是劫亂境,春煙境巔峰的修士將會面對難以想象的大劫,苦河龍王的真身只消片刻便要灰飛煙滅,所以他覺得小勾魂的出手免去了苦河龍王未來或許會承受的劫難,冥冥之中屬於行善積德。
這才是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