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勝意志顯化,你莫要認為師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進入古夏國之後還是得小心翼翼,畢竟這裡有著幾位君王坐鎮......”
見禪纞目光古怪,沈紅溫咳嗽一聲道:“若是與那些君王發生衝突,死傷的終歸是附近的弱小生靈。”
雖然覺得師兄嘴硬,但禪纞覺得他所言極是。
沒有將沈紅溫究竟是何境界放在心上,對她來說,師兄的境界是師兄的境界,不是她仗勢欺人的理由,而師兄為她撐腰是師兄對她的偏愛,她不會因為師兄會為她撐腰就胡作非為,更不會肆意揮霍師兄對她的善意,所以師兄的境界不影響他們之間的相處,重要的從來都是彼此的態度。
看著露出燦爛笑容的禪纞神女,即使是眼高於頂的小勾魂都滿意地點點頭,以它的能力,完全能夠將黑熊送予禪纞,並且締結不平等到黑熊頭皮發麻的契約,消耗的不過是沈紅溫對於禪纞的好感,以及他對於此行乃至大世的希望,與禪纞本身無損,但她的選擇讓他們都明白,她不僅僅會成為一把遮蔽窺視的傘,還能夠成為託付重任的人。
濃霧漸漸消散,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堵高聳入雲的牆,歲月的侵蝕留下了斑駁的痕跡,若是風和日麗,站在一個極好的角度將城牆盡收眼底,就能夠看到那一條彷彿深深鑲嵌進城牆裡與之合二為一的蛟龍。
來不及感嘆古夏國的壯闊,一陣陰冷襲來,只聽小勾魂冷笑一聲,禪纞的影子忽然像是漣漪般擴散,將他們腳下堅硬的土地浸染成粘稠的漆黑,一道身影從漆黑中掙扎爬出,臉上還帶著諂媚的笑容。
就姑且將之稱為笑容吧,禪纞認為以自己掌我境巔峰的修為,在見到這種屍骸的時候應該能夠無比平靜,可是對方僅僅是深陷的眼窩裡所蘊含的邪惡便令她不寒而慄。
僅僅憑藉直覺,她便知道這個詭異的籠罩在黑袍裡只露出一顆骷髏腦袋的傢伙比黑熊要強大太多。
黑袍骷髏從懷中掏出一盞老舊油燈,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他那隻描繪著五顏六色符文的手,本想貪婪地打量禪纞一眼,讓不止多少歲月未能再見鮮嫩美女的自己飽飽眼福,但是感受到禪纞肩膀上小勾魂的猙獰表情,他收回目光乾笑道:“據我所知大人您可是最重規矩的,嘿嘿......”
他又從懷中伸出另一隻手搓了搓,意思不言而喻,見沈紅溫面無表情,他又說道:“您也不想讓老奴我礙您尊貴的眼吧。”
沈紅溫嘴角微微翹起,似是因為他提到的規矩發笑,又像是在醞釀拳意,讓黑袍骷髏想要做出吞嚥的動作,可惜已經沒有了血肉,只能夠滿頭大汗,流的也不知是什麼神秘液體。
沒有為難他,沈紅溫翻手取出一枚通體赤金,散發著氤氳寶光的錢幣,隨手丟到了對方手中,禪纞隱約看到錢幣正面鐫刻著“山河無恙”四字,背面烙印的是模糊的未知建築。
彷彿這枚錢幣被人看一眼或者是稍稍接觸望楷秘境的山風迷霧都會喪失價值,黑袍骷髏趕緊將其收起,還鬼鬼祟祟地打量了四周幾眼,大概是害怕因為一枚供養錢引發天大的殺劫。
若非擔心耽誤了沈紅溫的大事,他或許還要挖一個直通秩序世界的大坑,將這枚錢幣深埋。
輕輕敲擊手中的油燈,淡淡的光暈映照在城牆上,那仿若鱗片的連線處慢慢開裂,見沈紅溫徑直朝著裂縫走去,黑袍骷髏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硬著頭蓋骨說道:“大人,時代變了,成大事重要,保全自身更重要啊......”
沈紅溫沒有回頭,禪纞雖然因為這一句話生出無限聯想卻沒有停下腳步,小勾魂倒像是被觸動了心中最大的要害,毛髮根根豎立,紫色眼眸中的火焰熊熊燃燒如實質,彷彿成為兩隻即將湧出眼眶的手,越是憤怒,它的聲音就越冰冷:“你是什麼東西,我的主人豈是你能夠議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