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
李寧見得自家女兒無恙,秦嶺二兇蕭柏被弓箭射死,心裡一陣狂喜。
運轉到最後一步的逆血功法,也就停了下來。
他氣息一陣虛弱,面色立刻變得慘白。
正在這時,就聽得弓弦聲響,對手也已飛退,心裡隱隱就有了一絲預感。
想也不想,返身回撲,長劍帶起一抹雪亮流光,突刺。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怎麼來的,又為何能自信以重傷虛弱的身體攻擊完好無傷的敵人,但就是沒道理的相信,這一次的攻擊定會建功。
如果是運起損耗壽命的逆血功法,當能殺得敵手,但自己代價也十分巨大。
上次攜帶英瓊逃脫官方重兵圍殺,就已經用過一次,結果生生老了十餘歲。如今只是四十多歲,看起來,卻已是花白頭髮。
再用一次的話,可真活不了多少年了。
可如今女兒已經脫險,自是不必再用如此邪功。
他感覺到手中劍勢在傷勢的影響下,已是有些無力,但不知為何就是相信,對手一定會死。
李寧想不明白,也就不去想,只是專心出劍。
“噗噗噗”三聲悶響。
在他的面前,那潑水不入的豔紅刀光,竟然一頓,幾點血光,同時飛濺。
秦嶺大凶蕭桐腳下突然一個踉蹌,就撲跌過來,腦袋使勁後仰,似乎還想要避得遠一些。
目光之中有著驚恐慌亂。
無巧不巧的,他的脖頸就露了出來,依著慣性正正撞在李寧的劍鋒之上。
李寧身體一震。
看著被刺穿喉嚨串在劍上無力掙扎的蕭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目光微動,就見到這位兇悍狠辣的秦嶺大凶,左膝右膝處各自中了一箭。
還有一箭中在右手持刀腕上。
三道創口全都深可入骨,鮮血淋漓……
“難怪他會不由自主的撲在我的劍上,原來是被廢了持刀手腕,更傷了雙腿。”
李寧轉頭望去,船上書生白衣飄飄,玉樹臨風,雖然看起來仍然是文弱清瘦,卻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威風煞氣。
“利箭之上沒有附帶半絲真氣的影子,他怎麼就可以破了蕭桐的八方風雨刀法呢?”
李寧心裡盡是不解。
……
畫舫靠岸。
李英瓊“咯咯”笑著跑了過來,收起自己的小劍,扶住李寧就往船上走,嘴裡還小聲埋怨道:“爹爹,先前那書生就邀請我們乘船,你還不肯,結果這次被人救了吧,看你還好意思不?”
“爹爹是不想連累人家讀書人……咱們亡命天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害了別人就不好了。再說,我哪會想到書生的箭術如此厲害,難道學堂裡真的有著精妙六藝傳承,比江湖武道還要強大?”
面對小女孩的責怪之詞,李寧也不以為忤。
在李英瓊面前,他從來不擺嚴父的架子。實在是父女兩人相依為命,他又當爹又當媽的,早就沒了威嚴。
此時,他哪裡還好意思提及,先前在梅山城碼頭之上,是因為見著那書生看著女兒目光灼灼不似好人,所以才拒絕上船的。
被人救了,人情可是欠得有些大,不想上船都不成。
不過,他此時已沒有什麼抗拒的心理,只是不知如何報答。
“大不了,以後這身老骨頭就為他拼一次命?”
想了一些不確定的事情,李寧咳了幾聲,就到了江邊。
然後就聽得有人說道:“老丈似乎是受了內傷,快快請上船來,江某曾習得岐黃之術,善能治療跌打損傷,如果信得過,不妨讓我瞧瞧。”
“那就謝過公子了。”
李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