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李玉文越看越著急,終於忍不住勸說:“呃,邵先生,要不咱們先回醫院吧?” 邵先生根本沒有好全,強行出院對他的shen體有益無害,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後果真是不堪想象啊!邵部長第一個不饒他!
許久之後,邵峰才掀了掀唇:“不,再等一會兒。”
直到那盞晃眼的燈熄滅,天已露白,他終於支撐不住,昏在了車裡。
問世間,情是何物?
燦爛的陽光漫進歡愛過後旖旎的室內,凌亂的黑色大床上兩人親密無間地相擁著。
傅希堯的眼睛緊閉著,呼吸很平穩,似乎還在睡,濃黑的劍眉,高直的鼻樑,薄薄的嘴唇,整個五官立體得異常俊美,熟睡的表情安詳得像個孩子,可夏小冉清楚,這個人清醒的時候是個不可一世的暴君,再沒有人比他更矛盾了,她緩緩地閉上眼,不受控制的淚越流越多。
這樣無聲的抽噎讓傅希堯醒了過來,太過激烈的歡愛耗了他不少精力,他眯著眼睛看了看掛鐘,還不大清醒地嘀咕:“怎麼就醒了?還早呢!”他說完才覺得不對勁,低頭一看,發現懷裡的人在悶聲哭,肩的一側還有他發狠留下的牙齒印,身上也被他啃得沒一處好的,他心裡一緊,忽然想起昨夜自己不管不顧的粗暴,沒準是傷了她,於是掀開被子想瞧一瞧。
夏小冉卻以為他還要再折磨自己,纖細的手臂掐著他的肩,哀哀地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用力捶打他,似乎要發洩這段日子所有的不甘和委屈,那表情哀傷得連他的心都受不了,也就這麼隨她出氣釋放,直到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再也哭不出來,他才抱起她到浴室洗去一身的黏溼。
他出門的時候,她還繼續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他揉了揉她的頭髮,輕聲說道:“我有事出去一趟,等會兒回來再給你帶點吃的,你乖乖的,別再哭了。”她睜開眼望了他一下,又重新合上,他沉下臉搖了搖頭,穿上外套就出了門。
才回到公司,秘書就報告:“傅總,周先生已經等了您一上午了。”
傅希堯點點頭,可等他開門走進辦公室,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捱了一拳狠的,他伸手摸摸嘴角,再低眉一看,都出血了,他“砰”一聲合上門,有些犀利地盯著一臉怨氣的周躍民,冷冷地呵斥:“你抽什麼風?”
“不是我抽風,是你瘋了!”周躍民握著拳頭在辦公室裡踱來踱去,似乎在控制自己,過了一會兒又說,“我真不明白,不就是一個女人,你們至於這麼鬧麼?”現在是怎麼回事?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嗎?
傅希堯心裡窩火,卻面無表情地走到酒櫃那兒拿了瓶烈酒倒一杯猛 灌,盯著手上的傷口好一會兒,然後才嘲諷地說:“你煩不煩啊?你是清楚邵家都對夏小冉做了什麼事的,他們還能在一起嗎?沒有我,她能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嗎?況且是她親自寫保證他們會斷了關係後我們才開始的,我沒對不起他。”
周躍民漲紅著臉忿忿:“可怎麼說她也是邵峰的女朋友!”
“曾經是!”傅希堯狠瞪了他一眼。
“那你呢?你不會是玩認真了?你以為你家裡就不會鬧革命?”周躍民咄咄逼人地質問。
傅希堯一滯,一下子被他問住了,他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很快就替自己辯駁:“現下又不是談婚論嫁,關家裡什麼事?”
周躍民耙了耙頭髮,忽然喊道:“啊,煩死了!我這就訂機票南下,你們愛怎麼著就怎麼著,我管不了!”
他表情淡淡地說:“隨你。”
傅希堯趕回公司是為了一個簽約會議,結束後他根本沒呆多久就離開了,心裡惦記著夏小冉一個人在公寓,特意去買了很多好吃的東西帶回去,沒想到夏小冉居然還躺在床上,他第一反應就是摸摸她的額頭,很快又鬆了一口氣,還好沒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