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情並不會因為夏之年的病倒而終結,反而愈演愈烈。
調查結果遲遲未公佈,各種沒有依據的不實猜測在外界流傳開來,高校論壇、報紙雜誌等媒介讓訊息迅速蔓延,再怎麼堵這些指責的聲音還是傳到了夏之年的耳朵裡,他才開始好轉的病情又急遽惡化。
溫淑芳急得團團轉,沒多久也累病了,全家只靠著夏小冉一個人撐起來。直到這一刻,她才真正地感受到為人子女應該負起的責任有多重,至於愛情,學業什麼的都只能給親情讓步。
她沒時間自怨自艾,開始竭盡所能地打聽事情的進展。
她先是想找趙鴻毅,可他卻突然斷了聯絡,認識的人都說沒見過他。
她又去找醫學院的院長,也算是從小看她長大的叔伯,院長一看是她,沒說兩句就打起官腔:“小冉啊,不是我不幫你爸爸,只是這是我們創校百餘年來影響最壞的一件事,上面已經下令要嚴肅認真的處理,我只能跟你說,再等等看吧。”
夏小冉冷笑,等?他爸爸的病怎麼等?調查組每隔一段時間就來審查,擾得他不能靜心安養就算了,偏偏查了那麼久還不下定論!不是急死人嗎?
她還不死心,想方設法找到一些知情人的電話,卻都是千篇一律的回答:無可奉告。
事情似乎進入了死衚衕。
她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看見媽媽愣坐在沙發上,也不說話。
她急忙走過去,焦急地問:“媽,你怎麼了?是不是又頭暈了?”
溫淑芳抬起頭,沉默了一會,又拿起放在茶几的存摺,對她說:“囡囡,你明天去銀行把裡面的錢都取出來。”
她傻了眼,不明所以地問:“怎麼要那麼多錢?是爸爸的手術費?”可醫生不是說爸爸的身體暫時不適宜做手術嗎?
溫淑芳搖搖頭:“這件事不了結,你爸爸不會答應做手術的。你大伯剛才打電話來,說京裡來了個人,好像挺有能耐的,說可以讓人打通關節跟他見上一面,或許會有幫助。”夏小冉的大伯是做地產的,小有名氣,在本埠也認識不少人,既然他這麼開口,說不準還真有點用處。至於這打通關節的介質,自然是錢,若要求人辦事,還是錢。
夏小冉遲疑道:“這種事……被爸爸知道了肯定不會罷休的!”夏之年太過正派,怎麼會同意這麼做?
“不然還能怎麼辦?清白的名聲是你爸爸的命根,再這麼折騰下去做了手術也沒用,他會把命搭進去的!”
夏小冉怔了怔,苦笑著說:“好,我去。”再清高,也得向現實低頭不是?
託了一層又一層的關係,夏小冉的伯父才打通了關節。
約在對方下榻的五星級酒店的小包廂裡見面,聽說對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只答應見夏小冉一個人。她沒應對過這樣的場面,緊張得全身都冒冷汗,包包裡還放著要孝敬人家的“禮”,跟千斤重擔似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才敲了門。
對方說:“進來吧。”聲音有些冰冷,可是感覺很年輕,跟她的想象有些出入。
她一推開門就是深深一鞠躬:“初次見面,您好!”
可當她抬起頭時,卻愣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嗷,我不想當熬夜黨啊,熬老了沒人要咋辦?
再遇
“傅先生?”夏小冉詫異地怔了怔,世界竟然這麼的小,小到居然降了好幾緯度都能碰到他,最糟糕的是每當自己狼狽的時候都被他碰見了,真是尷尬。而且他明明只是隨意地坐在那裡,卻總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倨傲俯視感,那雙眼睛深的彷彿能看透人心,讓她有種莫名的怯意。
在夏小冉心裡,花錢求人辦事是一件不太光明磊落的事,況且要求的物件還是傅希堯,邵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