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與小白龍跟著墨歌走了,留下眾人面面相覷。那幾個陀羅莊的老者全都聚到一起,一臉警惕地看著三藏四人。三藏方向他們靠近半步,那幾人就連連後退了幾步。
三藏不明所以,笑問道:“幾位施主怎麼了?”
李姓老者壯著膽子問了一句:“老爺和那妖怪是一夥的?”
三藏連連擺手,道:“怎麼會?”
“可你那兩個徒弟怎麼沒和那妖怪打起來,反倒跟著走了。”另一個老者也質問道。
三藏方想開口,就被八戒悟淨拉到一邊,八戒小聲說道:“師父,你先別說了,師兄他們離得太遠,你們是沒聽到,我和沙師弟可是聽得清楚明白,大師兄好像和那個妖怪是舊識,關係還不錯的樣子。”
三藏頓時僵直了身子,擰起眉頭,悟淨說道:“切勿聲張,否則這莊裡的人都動起來,把我們當妖怪捆了就糟了。師父你也別緊張,我去和他們說道說道。”
七絕山離得很近,悟空小白龍跟著墨歌,像一陣風,悠悠盪盪地在墨歌的洞府門口落下。悟空四下打量了一下,笑道:“這麼簡陋,連個名字都沒有。”
墨歌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何必費這個勁,反正也住不長久。”月光灑在了墨歌的臉上,讓他的臉色看上去一片慘白,緊抿的唇線,細淡的眉還有微微垂下的視線,讓墨歌看起來像一個帶了一身輕愁又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
儘管早就看清了墨歌的長相,但月光下再次打量這個人時,小白龍還是忍不住為這人身上籠罩的愁緒所揪心。像是知道小白龍在想什麼,悟空轉頭笑道:“等他和你開口說話,你就不會再這般想了。”
墨歌嗤了一聲,道:“打什麼啞謎,多年不見,進來喝口酒?”說罷又是不待悟空回應,自顧自進了洞府。悟空毫不介意,小白龍自然也不在意,兩人笑笑跟上。
墨歌取出了幾大壇酒,剛一開壇,悟空就笑道:“墨歌,你不夠誠意啊,這幾壇酒分明是我幾百年前送你的,你現在卻還拿它來招待我們。”
墨歌向小白龍丟了一罈,爾後自己抱著一罈喝了一口,袖子狠狠地在嘴唇上擦過,說道:“你送的酒,我珍藏這麼多年沒喝,怎麼不夠誠意?你要是嫌棄自己家的酒,那你別喝,我和敖三太子喝就是了。敖三太子,你應當還沒喝過花果山的猴兒釀吧。”雖是問句,語氣卻甚為肯定。
小白龍點點頭,笑道:“我得好好嚐嚐大師兄家的猴兒釀。”說罷,小白龍便抱起酒罈,仰頭灌了一大口,爾後放下罈子,豪放地一抹嘴,哈哈笑道:“夠勁!”
悟空也哈哈大笑,招手攬了一罈抱在懷裡,道:“墨歌,別來無恙,幹!”
“幹!”兩個大酒罈碰撞在一起,也碰撞出了多年前兩人對飲時的豪情。
如此暢快的大師兄,是小白龍不曾見到過的,那眼角飛揚的色彩,那嘴角愉悅的弧度,都讓小白龍感覺到悟空這一刻的心情是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比五百年還有久,也許是回到了風還平浪還靜,悟空還意氣風發,沒有揹負上任何包袱之時。
小白龍安靜地飲著猴兒釀,微笑著看著這樣的悟空,他願意看到這樣的大師兄,哪怕此刻的開懷是因為一箇舊友,不是因為他小白龍。
喝酒喝到一半,悟空突然斂眉,小白龍一直注視著悟空,在第一時間就放下酒罈問道:“大師兄,怎麼了?”
悟空皺眉道:“我們回去一趟,那和尚不知又惹了麻煩,被駝羅莊的百姓給綁了要施行火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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