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冷笑道:“無非是你們幾個看到那鐵無雙的弟子哭的可憐,動了惻隱之心,結果連腦子都不要了,倘若真的是花兄殺了鐵無雙,留下他們幹什麼?
更何況,花兄才和鐵無雙達成了交易,讓他幫忙殺了魏無牙,又怎麼會對鐵無雙暗下毒手?”
吳濤身後的人頓時啞口無言,只覺得羞憤難當,手握在劍柄上怒視王憐花,但自覺理虧,又不敢真的拔出劍來,吞吞吐吐的模樣,著實可笑。
但吳濤面無異色,只是微微抿唇沉思片刻,便搖搖頭說道:“空口無憑,不如這樣,請花少宮主移步段家和鐵盟主的弟子對峙?到時候是真是假,自然一眼便知。”
小魚兒本來等得不耐煩了,好不容易看到花無缺出手,正想著如何請他幫自己找金錢幫的駐地,但一聽吳濤邀請他們去段家,立馬起了心思,扭頭說道:“這件事倒也是一件麻煩事,不如趁早解決?”
花無缺看都不看小魚兒,只是一本正經的問吳濤:“若我說不呢?”
吳濤解下腰間的長劍,橫舉攔在面前,正色道:“那就請花少宮主恕點蒼七劍無禮了!”
點蒼派乃是名門正派之一,在武林中也是久負盛名,由於地處雲南,因此點蒼派的劍法少了殺意,多是點到為止。
但江湖上沒有人敢小瞧點蒼派。
因為點蒼派有一套鎮派劍法,只是這門劍法需要七個人同時使用方可見其威力,因此這七人被稱之為“點蒼七劍”,皆是劍術卓絕之人,代代如此。
身後六人見到吳濤執劍,也紛紛湊上前,七劍同時出鞘,雖然身著一片綠,但手中長劍依舊猶如雨後初晴的彩虹閃爍著各色光彩,真氣湧動,氣機相連,七人宛若一體。
同聲喝道:“請花少宮主品劍!”
“問劍就問劍,拐彎抹角,當真可笑。”
花無缺窺破七人真意,為鐵無雙出頭是假,踩自己揚名是真,當真是人如其劍——面上大氣坦蕩、古樸蒼勁,實則內藏變化,詭異多變!
冷笑漸起,身影卻緩緩消散。
吳濤等人只覺得面前一陣清風拂來,還不等生出警覺,便聽後背想起聲叫罵:“蠢貨!”
緊接著一道勁風撞散七人,和那清風撞在一起,爆出怒吼:“哈啊!”
嘭嘭嘭!
真氣交鋒的勁氣瞬間向四周宣洩出來,夾雜著骨裂的脆響,一到人影倒飛而出,砸翻了茶攤,直接撞塌了一堵牆,驚起數道女子尖叫。
吳濤定睛一看,才知道是那人替自己攔住了花無缺的一掌,然後被拍進了暗娼的坤寮裡,不禁汗流浹背,冷汗直淌——倘若是自己七人受了花無缺這一掌,怕是要立斃當場!
“有意思,受我一掌不死,也能在這江湖上留下名號了!”
花無缺立在吳濤面前,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而是遠遠望著那被砸塌的牆,看似猖狂,實則語氣平淡,沒有半點起伏地說著。
在場沒有一個人反駁他。
行走江湖或許可以靠什麼陰謀詭計,但想要闖出名號,看得終究還是硬實力,力不如人,再多的陰謀詭計也是枉然。
坤寮裡的尖叫很快變成了慘叫,然後消失不見,蕩起的煙塵裡一道人影佝僂,扶牆而出。
他狼狽不堪的臉上殘餘著狂傲,努力地想要直起身子,但還是忍不住噴出口血,憤憤罵道:“老子的名頭一定是江湖上打出來的,不是捱揍被揍出來的!”
“是你?!”點蒼七劍看到這人影的時候,紛紛驚聲叫起。
這個人他們熟,可以說是一同下山的師兄弟,論年紀比他們還要小一些,但論功力,能扛得住花無缺一招不死的他,早已經將他們遠遠甩在了身後!
點蒼派,曹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