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穆佔被進忠這一段話驚到,目瞪口呆。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在那天晚上任他拿捏的進忠會有如此計謀。
“不,不可能,你只是為了事後找補而已。
怎麼可能那麼早就算到,我的下一步行動?
更何況你與我準噶爾部有著血海深仇,得到機會殺了我,又怎麼會輕易讓我活著離開?”
進忠聽到他的疑問,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向他,彷彿在疑惑天底下,怎麼會有如此蠢笨之人?
“不殺你當然是為了第二次立功啊,在那次就殺了你,我只能立一次軍功。
現在我殺了你,就會再立軍功。
況且額日樂還活著,當然是將你們兩個一起除掉才過癮。
再加上你說的對,當時我手下還帶著幾百號兄弟,如果折在了這草原,確實不好對他們的家人交代。
所以我這次來才帶了幾十人,唔……是輕功極佳的幾十人。
即使我失敗了他們也不會被你捉住。”
路政站在一旁,聽著師父侃侃而談: ……好吧,我也是那個蠢笨的人。
那穆佔知道自己這次是惹錯了人,他驚恐到渾身顫抖。
“這麼說,你之前的應激反應也是裝的?”
“那倒不是,你確實讓我噁心了幾天,只不過沒那麼嚴重罷了。
嘖,真是可惜,你不能親眼看見準噶爾被覆滅的一刻。”
說完,進忠便算著時間差不多了。
他再次將那穆佔的嘴堵起來,然後側頭囑咐路政。
“飛鴿傳書給皇上,收到信後的第三日可以派人過來收拾爛攤子了。”
接著他抽出額日樂隨身佩戴的短刀,手起刀落直接將那穆佔的命根子割下來。
在欣賞夠了那穆佔的痛苦表情後,他又再次乾淨利落的一刀將那穆佔的頭斬下。
緊接著他擦乾淨手上的血,接著將刀塞進額日樂的手中。
然後解開那穆占身上的繩子,將其扔給路政打包帶走。
三人趁著夜色快速來到一處早就約定好的地點,與之前假裝戰鬥的將士們會合。
原來阻止“死士”暗殺準噶爾王室的那批蒙古兵,正是被朧月安排進蒙古軍隊的張廣泗一夥人。
雙方假裝戰鬥的十分激烈,然後紛紛撤退,躲起來。
眾人匯合後,高佳舒望十分不解,“戰哥,屬下不理解,之前如果您不安排人攔著我們。
兄弟們早就將準噶爾一族的王室全部斬殺殆盡,何苦還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進忠看著遠處即將升起的黎明,再次勾起嘴角,幽幽的說道:
“這種事怎麼能由你們來冒險?自然是讓科爾沁他們來呀。”
很快朝陽升起,橘色的陽光灑滿了地平線。
額日樂被一陣尖叫聲吵醒。
他迷濛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一張獸皮中間。
而在他旁邊,正是被割下頭顱的那穆佔,手中還握著一把帶血的刀。
隨著侍女的尖叫聲,整個準噶爾彷彿活了一般,開始騷動起來。
朧月也帶著人馬及時趕到,看著帳篷裡的一幕她噁心的乾嘔一聲。
接著指向額日樂,大聲喝道:
“大膽額日樂,竟然敢孤身一人闖進準噶爾刺殺大王。
來人將他給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