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金川軍。
更何況之前他被金川軍包圍時,也是張廣泗救了他,幾經輾轉,才藏到這裡。
這麼說來,他們誰也不欠誰,可偏偏他竟然將他用來保命的傷藥,給自己用了。
這下,他進忠反倒欠人家人情了。
其實他之所以受這麼重的傷,完全是能預料到的。
他們這次炸火炮的計劃,便是用進忠這個遊擊軍第二大指揮將領來吸引火力,讓莎羅奔暴露火炮的位置。
趁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進忠身上,傅恆在帶人繞到其背後搗毀火炮。
可縱使做了萬全的準備,他們還是低估了火炮的威力。
往日裡都是看著火炮擊打敵人,這次火炮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其傷害力。
進忠由於離火炮最近,雖然沒被炮彈擊中,但整個人還是被掀飛,竟重重的摔在一根豎直向上的樹枝上。
一個寸勁下去,樹枝竟然沒斷,就那麼直直的貫穿進忠的腹部。
也算進忠幸運,那根樹枝頭部不尖,在穿過他身體時並沒有碰傷臟腑。
不然現在別說傷藥,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他。
不過經過這麼一夜的奔波,進忠的傷口已經化膿發炎。
即使已經處理好傷口,他還是突然發起高燒。
進忠只感覺渾身一陣冷一陣熱,之前被樹枝貫穿時的那種瀕死感又席捲了回來。
“咳咳……婉婉、婉婉黃絲帶...”
張廣泗見進忠開始發燒,急得額頭直冒汗,他現在連水都沒有也沒辦法幫進忠降溫。
只能在嘴裡胡亂地應和著,“啊啊啊,對,不晚不晚,廣泗在呢。”
要不撒泡尿浸溼布條給他敷敷?
那他醒了不得殺了自己啊?
啊對了!酒能降溫。
不過張廣泗的酒已經用光了,於是他開始在進忠身上翻找。
正當他翻找到進忠的褲腰帶時,卻被人一把狠狠的攥住。
張廣泗抬頭望去,發現進忠正用一種極為血腥的目光看向他,“你在做什麼?”
張廣泗低頭看一眼自己放在褲腰帶上的手,再看一眼進忠光溜溜的上身。
嘖,嘶——怎麼看怎麼讓人誤會自己趁人之危呀!
完全理解錯進忠意思的張廣泗,尷尬到恨不得用腳趾摳出一套四進的院子。
他連忙放開手支支吾吾的解釋,“蘇統領,您別誤會,我不是故意解你腰帶的。
卑職,卑職有媳婦兒,卑職喜歡的是女人。
您長的是好看,哎,不對,就算你長的再好看,也不對……”
進忠被他越說越亂的話弄到無語。
“停,直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張廣泗聽到他的問話,這才捋清該怎麼說。
“嗨,我這不是被你嚇的嗎,我是在找你身上預備的酒,這才摸摸你褲腰,可沒想著解啊。”
“給你。”進忠鬆了一口氣,痛快的解下掖在側腰的酒壺。
張廣泗接過酒壺,有些怕進忠不信自己摸他只是為了找酒,還想著再解釋解釋。
可此時進忠早已虛弱的閉上眼睛,靠在一邊休息,甚至都沒過問他要酒幹什麼。
張廣泗見狀,只能作罷。
他在自己的衣襬處撕了一大塊布料,然後倒上酒,為進忠擦拭額頭與後背。
進忠冷不防被涼酒觸碰,皺了一下眉,然後就明白了他是在救自己,便任由他擦拭。
待一壺高度酒被擦拭乾淨後,進忠果然也退下燒來。
時間悄然來到後半夜。
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音,然後是一陣輕微的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