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忠在養心殿再出來時,皇城內外已經燈火通明。
此時城門已關閉的紫禁城內,顯然不允許有穿軍服的男人四處閒逛。
所以他是穿著自己那件深藍蟒袍出來的。
今日在大殿上所發生的事,已經鬧得後宮人盡皆知。
在進忠路過的地方,所有人都在行側目禮。
個別膽小的看見他頸間的包紮處時,竟然嚇到臉色發白的趕緊低下頭。
畢竟這可是真正上過戰場殺敵的人,別說在這後宮中,就在這大清歷史上,也是頭一份。
從戰場上蛻變歸來,進忠那一身矜貴的王爺氣,憑空增添了一分肅殺。
他還是拿著比其他人要粗長的拂塵,信步走在宮內。
雖然他面上波瀾不驚,但仔細看去他的腳步逐漸加快。
不為別的,今晚他要去找婉婉。
自打魏嬿婉成為御前掌事大宮女後,便有了一間單獨的臥房。
離著臥房越來越近,進忠心裡開始犯嘀咕。
會不會太早了?這還沒成親呢,萬一以後婉婉後悔了怎麼辦?
再有,若是她……在這宮裡,會不會出問題。
隨著他越想,心跳越快。
但好歹他還記得,不能徑直闖進婉婉的房間,被別人看到不好。
在東拐西拐繞過小道後,四周仔細觀察一下,並沒有看到人,這才小心翼翼的翻窗而入。
魏嬿婉目瞪口呆的看著從窗戶外翻進來的進忠。
“額……進忠哥哥,有門不走,你為什麼要翻窗呀?”
進忠紅著臉用拳頭抵著嘴咳嗽一聲,含糊不清的回答:
“這不是不能被人看見嘛。”
反正既然已經來了,魏嬿婉也就不管他是從哪進來的。
她開心的拉過進忠來到床邊,二話不說開始解進忠的衣服。
進忠整個人都紅了,他呆愣的坐在床上,說出來的話都結結巴巴的。
“婉、婉婉,這麼急嗎?沒有、前戲嗎?會不會太快了?”
魏嬿婉手下動作不停,隨口回答,“當然急了,都等你一下午了,還要什麼前戲?”
說完,婉婉的手頓了一下,“什麼是前戲?”
進忠臉色爆紅,這東西怎麼解釋?
還是實踐吧。
進忠嚥了口口水,哆嗦著手就要伸向魏嬿婉領口的扣子。
誰料手還沒抬多高,就聽魏燕婉恍然大悟般說道:
“難不成進忠哥哥是害羞了?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你自己脫吧。”
進忠做好心理建設後,開始緩緩伸向自己的領口。
可原本想著只是檢查進忠受了哪些傷的婉婉,隨著進忠纖長的手指一點一點解開頸肩的扣子,解開腰帶,脫下外衣。
她的臉色開始越來越白,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直到進忠脫掉了裡衣,映入眼簾的是大大小小的傷口。
十幾天前,在準噶爾受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利索,凡是有骨裂的肋骨外,全部是駭人的黑紫。
肩膀上被火炮轟出的疤痕,腹部和腰間的貫穿傷。
無一不證明進忠在戰場上遭遇了哪些要命的兇險?
婉婉輕輕撫上,心疼到淚水漣漣。
“進忠哥哥,是不是好疼?從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知道,你在外面是不是受委屈了?”
她生怕弄疼進忠,手指輕輕在那些疤痕上劃過。
從肩膀到肋間,在到腹部,再到人魚線。
她的手還在慣性的向下滑,卻猛地被進忠攥住手。
婉婉被嚇一跳,她淚眼朦朧的抬頭看向進忠。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