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芍藥吃了一驚,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很難看!
雲舒樓,史詩箱與李凝雪交頸而眠。突然史詩箱似記起了什麼事,翻身坐了起來,點了燈,然後輕輕掀開了被子,上身只穿了一條大紅肚兜,下身穿著青羅散花褲便下了床,從椅子上拽下一件東西,又拿了針線方才回來,半靠在床上,穿針引線,卻是何天香的那件衫子。
李凝雪聽得響動,不由伸手將被子往下一推,抹了抹眼睛轉過身來,卻見史詩箱正半倚半靠在床上,不由問道:“這麼晚了,你在做什麼?”
史詩箱卻笑:“沒什麼,你睡你的吧!我一會兒就睡!”
李凝雪反倒坐了起來,也半倚半靠在床頭上笑道:“在繡什麼?拿來我看!”
史詩箱一把沒拿住,被李凝雪一把搶去。
“好啊!原來是件男人的衫子!他是誰?趕快從實招來!”李凝雪一下子來了精神,不由笑叫道。
史詩箱連忙笑道:“好姐姐,小聲點兒,不要聲張!”
“那好,但你要告訴我他是誰!”李凝雪緊緊抓著衫子笑道。
“他叫踹斯禮!”史詩箱嬌羞地道。
“什麼?那個下人?!”李凝雪不由大吃了一驚。
史詩箱卻突然不笑了看著李凝雪苦澀地道:“你也許覺得這很不可思議,對吧?”
見李凝雪猶呆呆地看著自己,不由又搖搖頭自嘆道:“其實,人活在世上,需要的到底又是什麼?”
李凝雪卻將衫子緩緩遞給史詩箱輕聲道:“不用再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
“你明白?”史詩箱驚諤地看著李凝雪。
“我只能告訴你,這個世上你越盼望得到東西,有時卻也正是你最難得到的東西!”李凝雪嘆道,卻又回過臉來朝史詩箱一笑道:“但我希望你能成功!”
“怎麼?你心裡也有人啦?”史詩箱不由問道。
李凝雪卻苦笑一聲搖搖頭:“我?不說也罷!”說著李凝雪卻又重新躺下,緊了緊被子,背對著史詩箱,眼前卻又突然浮現出那個單手持槍,傲立於眾人之間,昂然不懼的身影來: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生當有為,死又何懼?!現在有誰要取何某性命,在下恭請指教!”
一雙真摯的大眼睛緊緊地盯著自己:“李姑娘,誰是誰非,不能聽幾個人的,而是要聽老百姓到底是怎麼說的。”
“……李姑娘,你已經盡力了,謝謝你!”
啪!啪!
馬鞭的急響,李漢成咬牙切齒地怒道:“你還有臉去見爹?……我看你是真想死啊!”
啪!啪!
“唉——”李凝雪突然一聲長嘆閉上了眼睛,修長美麗的睫毛上,竟有晶瑩的水珠在滾動。
第二天,日上三竿,何天香還是未起床。
突然,哐的一聲,房門又被人一腳踹開。芍藥闖了進來,眼睛有些發紅叫道:“喂!踹死你!你的肚子好了沒有,院子還掃不掃?”
何天香卻在被窩裡背了身子有氣無力地問道:“李姑娘走了沒有?”
芍藥不由大怒,上來就要掀何天香的被子叫道:“你整天問人家李姑娘做什麼?人家即便走了,又管你掃院子什麼事?”
何天香一聽李凝雪還沒有走,連忙又裹緊了被子道:“你不要過來!”
“我再不過來,你還要睡到明天是不是?”芍藥怒道。
“不是!”何天香忙道:“我昨天夜裡又不小心受了風,正發熱,怕對你不好!”何天香說著一邊又裝模做樣地咳嗽了兩聲。
“什麼?你又受了風?哈哈!這倒也怪了,自李姑娘一來,你就三天兩頭的鬧病?我偏不信!“芍藥怒道,說著已伸了一隻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