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表情地向著宮門方向行了去,一眾原本正在宮門前無聊地站著崗的羽林軍官兵們立馬挺直了腰,一名郎將服飾的武官從門前一路小跑地便迎上了前來,很是恭謙地行禮問安道:“末將王奎參見殿下。”
“免了。”李貞雖心中有事,卻甚少會拿下面的人來作法,這便虛抬了下手道:“王將軍辛苦了,唔,你帶的兵不錯,有點精神勁頭。”
“不敢當殿下之誇獎,此乃末將該為之事。”王奎的祖父早年曾跟隨太祖李淵在太原起兵,後戰死於沙場,其父又早夭,王奎便襲了祖父的爵,進了羽林軍,從夥長幹起,混了二十年才爬到了郎將的位置,官運著實不咋地,倒不是本事不濟,只因不善迎奉耳,在羽林軍這麼個功勳之後比比皆是的圈子裡,不會拍馬,哪能得好,能上到目前這個位置,已算是祖墳冒青煙了,這不,哪怕是對著一向尊為偶像的太子殿下,這廝的答話也是那麼硬綁綁地沒啥講究,至於面容麼,翻了個遍,也找不到一絲獻媚的神色,倒叫李貞愣了一下。
“如此甚好,能守本分便是好的。”李貞與王奎並不熟,早前也就是見過一兩次面而已,對其並沒有太多的印象,此時見此人耿直如此,心中倒是頗生好感,只不過李貞也沒甚子特別的表示,笑著說了一句之後,便即向宮中行了去,卻沒注意到身後王奎看向李貞的眼神裡竟湧動著一絲的激動與慨然。
大明宮的面積著實太大了些,打宮門處到內廷的紫宸殿足足有半里之遙,各處的建築著實是金碧輝煌,大氣得緊,往來穿梭的宮女宦官們個個衣冠楚楚,行止有序,頗具風韻,唯一不協調的便是是不是有些個神叨叨的傢伙跑將出來,那神神鬼鬼的樣子叫李貞一看便噁心不已,還說不得,畢竟那些渣滓全都打著為老爺子煉製金丹的名號,舉止再乖張,也是煉丹之所需不是麼?是故,李貞也只好裝成沒瞅見,徑直來到了紫宸殿前。
“太子殿下,您來了,奴婢這就給您通稟去。”內侍監柳東河站在殿前的臺階上,正與一幫子道士裝扮的方士談論著,突地瞧見李貞領著幾名小宦官行了過來,忙不迭地便丟下那幫方士,一溜小跑地下了臺階,恭敬地給李貞見禮不迭。
“有勞柳公公了。”李貞從腰間解下令牌,溫和地一笑,順手遞給了柳東河。
柳東河雙手接過了李貞手中的玉製令牌,也沒驗看,眼珠子轉了轉,低聲地說了一句道:“陛下今日剛服了金丹,正在疏通筋骨呢,正好魏王殿下也在。”
嗯?老四這廝跑來作甚?李貞一聽之下,心裡頭立馬起了疑心,不過也沒甚表示,只是隨和地笑了笑,算是領了柳東河告知的情。
“殿下請稍候,奴婢去去便來。”柳東河見李貞領了自己的情,心裡頭自是興奮得很,一雙眼都冒出了精光,不過卻沒敢表示出來,緊趕著說了一聲,一路小跑地上了臺階,一頭撞進紫宸殿中,須臾,又屁顛屁顛地跑了回來,躬著身子道:“陛下宣太子殿下覲見,太子殿下,您請。”
“有勞了。”李貞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些什麼,抬腳便走上了大殿前的臺階,也不理會殿前站著的那幫子方士們的請安,大步便走進了殿中,穿過前庭,剛轉到後宮的迴廊處,便聽到老爺子爽朗的大笑聲,覓著笑聲尋去,立馬就見迴廊邊的一個小天井中,李世民僅著了件夾衣,渾身大汗淋漓地提著把寶劍,正自捻鬚長笑,而魏王李泰並著幾名方士正在一旁附和著說些湊趣的話頭。
“兒臣見過父皇。”李貞一見李世民那副模樣,自是知曉老爺子該是服用了金丹之後,全身燥熱,不得不運動以消燥熱之氣,跟東晉時服用五石散之狀況頗有些相類似,心中雖甚不以為然,可畢竟子不言父過的規矩在,李貞實是不好多說些什麼,這便大步行上前去,恭敬地行禮問安。
“貞兒來得正好,朕正要著人去宣爾,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