贇是跟她一夥打對手的,一邊打一邊教他規則,但宇文贇受不了她身上香氣太近,便調換了位置,他坐在楊麗華和宇文晴中間,宇文晴打牌時一門心思都貼在牌上,實在沒空鳥他,索性還有個善解人意的楊麗華在一旁柔聲告訴他該怎樣出牌,什麼和什麼可以一起出云云。
周盈眼見著二人越湊越近,一個偏頭仔細聽,一個溫聲細雨言簡意賅講述規則,心中明白宇文贇已經上鉤,便愈發大膽的放牌給楊麗華她們。
幾局下來周盈一方自然輸得慘兮兮的,宇文贇此刻已經徹底弄明白了其中的玩法,正躊躇滿志打算在下一局大展威風,然而這兩對兩的打法自己厲害只是一方面,隊友給力也很重要,已經連輸了好幾把的周盈自然而然的被宇文贇嫌棄了,和牌的時候宇文贇便提出他同皇后本是夫妻,理應一組,讓她們兩個帝姬湊在一起玩。
這樣求之不得的理由周盈自然的答應,還同宇文贇玩笑道:“陛下您與皇后是‘夫妻盟’,我和晴兒這可是‘姐妹花’,你們夫妻二人欺負我們姐妹二人,這輸贏得算誰的?”
宇文贇正摸著一手好牌,分外得意,滿口答應道:“你們年紀小,朕也不欺負你們,輸贏都算朕的,不讓你們吃虧,如何?”
周盈和宇文晴互看一眼,都是一副笑顏如花模樣。
周盈心裡想的是:宇文贇居然對提及“夫妻”二字不排斥,這事兒看來有戲。
宇文晴心想的是:白玩還不賠錢,這樣的好事上哪找,今天得趕緊回本回本。
打牌本就是件有趣事,何況過程中周盈不斷故意製造包袱讓牌桌上笑鬧不斷,在她的刻意排程下氣氛一時竟好到了極致。宇文贇自然沉迷其中無法自拔,有樂子有美人還有美食,他當然樂不思蜀,不僅午膳是在牌桌前用的,連晚膳時都沒挪窩,一直打到天黑。
德妃派來請聖駕的宮人已經在外面候了一個時辰有餘,本可不必理會讓他等著就是,但舞月卻隔這麼一刻鐘就來通報一次,每次還就那麼相同一句話:“陛下,德妃娘娘請您到天成宮用膳呢。”
周盈只聽得她故意把“德妃”二字咬重,就明白了她打得是什麼算盤,心中暗笑著看手裡的牌,一派悠閒的看戲姿態。
可宇文贇現在的心思哪還在用膳上,聽了幾遍“德妃”後已經煩得不得了,很是不耐道:“讓他在門口等著,朕現在沒空去!”
周盈見他仰頭將舞月新呈的茶喝乾了,知道時機已經差不多了,便適時出言委婉的勸解道:“德妃娘娘已經派人來過許多次,自然是思念陛下,依臣女看這時辰也不早了,陛下面容中也有倦色,要不今日就到此為止,陛下今夜好好歇息,明日咱們再齊聚於此,如何?”
方才他喝下的那杯茶中,由舞月事先在裡面摻入了少許讓人深思困頓的藥沫,周盈故意將說話的語氣放得又輕又緩,一番話說下來,宇文贇果然打起了呵欠。
這一個哈欠打出了些許困頓之意,宇文贇也覺得有些提不起精神來,便不再堅持,由著宮人將自己扶起來往外面候著的御輦去,臨到門口時還不忘回頭提醒周盈:“明日一早朕便來此,你們莫要遲了。”
宇文贇走了之後,這邊的牌場也自然而然的散了,周盈叮囑皇后早些歇息後便同宇文晴一起告辭了,回到紫微宮後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的宇文晴打著呵欠回去睡了,舞月給周盈卸妝,順便商議著明日的安排,忍不住問了一句:“今日正是時機,帝姬為何不婉勸皇上留宿在皇后處呢?”
周盈伸了個懶腰,倦聲道:“欲速則不達,時機還未到,且耐心等著吧。”
冷落多年的皇后想要重得盛寵,分明的比登天簡單不了多少的事,況且得寵必然也會失寵,與其費那麼多力氣讓宇文贇重新寵愛她,不如只做到讓宇文贇不再討厭她就夠了。退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