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去找解藥嗎?”
我不好意思地道:“請問貴寺的大門在哪裡?”
慧清一拍腦袋,道:“唉呀,是我忘了,這樣吧,我們同去好了,解藥比清水重要呀!”說罷便拉著我向外飛跑而去。
這南小少林雖然古舊破敗,規模倒真不小,就算慧清拉著我,也轉了好幾個彎才跑出大門,還好出了門就是茂密的樹林,看來離大路確實不遠,只是林子太茂盛,全給遮住了,也把日落的餘暉遮去了不少。我很快便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了那種小白圓蘑菇,其實解藥就是常常跟它長在一起的一種葉子像被羊啃過似的野草,我連根拔了幾棵,慧清也學著我拔了一把,天就徹底黑了。
回到寺裡,慧清生起火來,我用那野草煮了一大鍋湯,給每個和尚喝了一碗,他們的腹痛腹瀉便漸漸止住了,紛紛到廚下來向我和慧清道謝。慧清很坦然,我卻非常不好意思,紅著臉不知道說什麼好,這時忽然有個小和尚擠進了人堆,對我施了一禮道:“這位施主,方丈請你和慧清師兄到禪堂用茶。”
方才方丈的解藥是慧清親自送去的,據他說方丈年紀大了,行動不便,大多時間都深居禪堂,晚齋也在禪堂用的,拉了肚子就更沒法走出來了。這倒讓我很有些同情和擔心,不知道他老人家受不受得住,這樣看來應該沒事了,我鬆了口氣道:“這個……不敢當吧……”說著瞥了慧清一眼,他恭身回了一禮道:“是。”便隨著小和尚走了出去,我也只好跟在後面,不過倒是也有幾分好奇,心說去看看也好。
南小少林與野菜(3)
七拐八彎地走了一會,才到了禪堂,小和尚止住我們,先進去通報了一聲,這才回來請我們進去,不知為什麼,這破舊的陋室卻讓我覺得十分莊嚴,恭恭敬敬地跟在慧清身後,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我們在兩個蒲團上各自盤膝坐下,小和尚斟出三杯清茶,便退下了,內室緩緩踱出一位鬚髮皆白的老方丈,緩緩在我們對面坐下,先捧起茶啜了一口,才笑道:“老衲差點以為再也喝不到如此的好茶了,慚愧,慚愧呀。”
慧清也捧起茶喝著,卻不說話,我只好硬著頭皮道:“哪裡,其實野菜、野蘑菇的毒性都很好識別的,我可以教給大家,就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慧清這時才放下茶杯道:“師父,這位小施主說得很有道理,不如就讓他留在寺裡教大夥兒分辨野菜吧。”
我忙順著杆子道:“好呀好呀……反正,我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我認識很多野菜,不但知道怎麼分辨毒性、怎麼解毒,還知道怎麼醃菜、曬菜乾,留下我吧!”
方丈放下茶杯,微笑著看了我一會,目光中彷彿頗有深意,半晌才道:“施主已決定拋開一切,忘卻一切了?”
我堅決地點了點頭道:“決定了。”
那天的談話就到此為止,我算是得到了許可正式留在寺裡,不過方丈還是堅持給我剃了光頭。他說這樣一來方便些,二來也比較涼快,倒不勉強我做和尚,只要形式上與大家統一就好。剛剃完我有點不習慣,尤其是頭頂還有個青紫的大包,看上去怪異極了,不過大包消了之後就順眼多了,而且我發現方丈說得很有道理,此地氣候溼熱,初秋也像夏天,光頭確實比較涼快,而且到樹林中活動也方便多了。
說到去樹林中活動,我的作用就大了,按照我對方丈的承諾,不僅很快就教會了所有人分辨各種野菜,還教會了他們醃菜、曬菜乾,還和香積廚的和尚一起發掘出了無數種野菜的烹調方法,以至於後來挖回的野菜都不夠吃了。方丈決定在寺后辟出一大塊地來種植野菜,事實證明這個決定實在太英明瞭,第二年我們摸索出了經驗後,便獲得了野菜的大豐收,無論是鮮菜、醃菜還是菜乾簡直多得吃不完了。透過這件事,我才發現寺裡真是臥虎藏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