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允禾看著她,耐心地解釋道:“你聽說過,功高蓋主嗎?雖說將在外君命有所受,有所不受,但皇權豈是你我能挑戰的。”
海棠驚訝地看著她,脫口而出:“你的意思是,陛下?”
秦允禾看著她,微微點頭:“還不算愚蠢,清王自是看懂了君王心中所想,所以…”
說到此處,秦允禾的思緒突然飄遠,想到了自己的父親與祖父,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慮:難道也是陛下?她皺著眉頭暗自思忖:“不可能,現在大夏內憂外患,不可能是陛下,他現在中用秦家還來不及,怎會滅了秦家。”
海棠在一番冷靜之後,看著秦允禾問道:“你想怎麼做?”
秦允禾回過神來,目光堅定地看著她:“扳倒清王,為木家正身。”
海棠看著她,輕輕擦了擦眼角的淚:“沒有這麼簡單吧!”
秦允禾站起身,緩緩走到窗邊,身姿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有些落寞:“是,我祖母是纖札和清王聯手所害,我父親和祖父的死也沒那麼簡單,我二哥也死於他手,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要想徹底扳倒他,就要拿出能置於他死地的證據。”
海棠皺了皺眉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秦允禾繼續說:“臨安城的冤魂在地獄等著他呢。”
海棠不解地問:“臨安城的事,不是端王嗎?”
秦允禾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你信嗎?”
海棠此時內心仿若被暴風雨席捲而過的海面,驚濤駭浪,混亂不堪,她實在難以抉擇究竟該不該相信秦允禾。
秦允禾凝視著她,語氣誠懇且嚴肅地繼續說道:“你的過去我也是打聽到了一點,清王是你們家的仇人,你與他在一起,百年之後,你到了地府,怎麼面對你的家人,面對那些冤死的將士。”
海棠聽聞此言,嬌軀猛地一震,心中暗自思忖:“是啊,自己的那些小情小愛與家族大仇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他與自己有著滅門之仇,居然還騙了自己這麼多年。”
一念及此,她頓覺自己宛如跳樑小醜般滑稽可笑,在他精心編織的騙局裡迷失了方向,徒留滿心的自嘲。
她苦笑兩聲,聲音沙啞而乾澀:“好,我答應你。”
秦允禾神色平靜,只是淡淡地回道:“你這是在幫你自己。”
緊接著,她目光銳利如鷹隼,緊緊盯著海棠,追問道:“我祖母的事,你有沒有參與?”
海棠趕忙搖了搖頭,髮絲隨之凌亂地擺動,她急忙解釋:“並未,我只是負責殺掉吳輝。”
秦允禾微微頷首,似是對這個答案有所預料,她繼而又問道:“海棠小院的那些姑娘呢?”
海棠微微皺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與困惑,如實回道:“那些姑娘都是纖札負責的,至於她將那些姑娘怎麼了,我也不清楚。”
秦允禾再次點了點頭,房間裡一時間陷入了沉默,唯有窗外的風聲呼嘯而過,似在訴說著這無盡的陰謀與恩怨。
第二日,秦宅被一片素白所籠罩,白綾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仿若訴說著無盡的哀傷。
梁寒腳步匆匆卻又悄無聲息地來到秦允禾的院內,只見一身孝衣的秦允禾正靜立在院中的石桌前,手中緊握著毛筆,神情專注地寫著什麼。
梁寒看著她那單薄而又堅毅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秦允禾似有所感,微微抬眸,聲音平靜地問道:“這個時候來是有什麼事嗎?”
梁寒也不打算拐彎抹角,徑直說道:“端王死了。”
秦允禾手中的筆猛地一頓,筆尖的墨汁在紙上暈染開來,她緩緩放下手中的筆,深吸一口氣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梁寒神色凝重地回道:“前幾日,死訊已傳入皇宮,過不了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