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離他們遠點。還有,以後做事不要那麼衝動,要保護好自己,保護好爹孃和祖父。”
秦允禾聽著他的話,心中泛起一絲疑惑,說道:“你這話,好像在交待後事一樣,好像你以後都不管了。”
秦曦看著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後往火盆中添了些紙錢。
他的眼神有些悠遠,心中暗自感嘆:範小雨脾氣古怪,這次出山來城中就是想喝口酒,他怎會只因我為他解了圍,就跟我入宅為祖母診治……
秦允禾突然問道:“範神醫脾氣古怪,不會輕易入宅,說吧,條件是什麼?”
秦曦驚訝地望向她,隨後仰頭長嘆一口氣,說道:“呵呵,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十年,陪他十年。”
秦允禾看著秦曦,身體微微一怔,隨後低下頭,往火盆裡添著紙錢。
她緊緊咬著嘴唇,努力剋制著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不想讓秦曦看到自己的脆弱。
秦曦習慣性地摸了摸她的頭,輕聲說道:“放心好了,這十年,我會給你寫信的。這十年你也要好好生活,等我回來。”
秦允禾強忍著淚水,看著他點點頭。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過往的畫面,那個少年每次回家都會給自己帶好吃的、好玩的,時常保護自己,想到這些,眼淚再也忍不住,如決堤之水般流淌下來。
秦曦輕柔地為她擦去眼淚,說道:“不準哭,再哭就不好看了。”
秦允禾抽咽了兩聲,問道:“爹孃他們知道嗎?”
秦曦點點頭,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道:“等哥哥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隨後他嘆了一口氣:“以後要乖一些,不許調皮,在調皮就沒人包庇你了。”
轉瞬便到了出殯這天,這天下起了雨,整個府邸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
西園站在廊下,目光落在華明赫身上,輕聲說道:“今日她祖母下葬,你不去送送?”
華明赫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帶著苦澀的笑,反問道:“我應該用什麼名義前去呢?”
西園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回應道:“也是,你一個敵國的質子,確實需要保持距離,免得被有心人利用。”
華明赫抬頭望向遠方,眼神中透著一絲憂慮,說道:“千凡應該到了北齊,也不知道他查到了什麼?”
西園微微低下頭,輕聲回答:“他應該很快會傳訊息回來。”
秦允禾身著一襲素白的孝服,腰間繫著粗糙的麻繩,她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
祖母的靈柩停放在宅院中的大廳,四周擺滿了花圈,輓聯隨風輕輕飄動,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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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允禾邁著沉重而遲緩的步伐,緩緩走到靈柩前。她伸出顫抖雙手,輕輕撫摸著祖母的棺木,往昔與祖母相處的溫馨畫面如潮水般湧來,淚水不受控制地無聲滑落,在臉頰上留下一道道冰冷的痕跡。
靈柩前,香爐中香火嫋嫋升騰,親人們一個個面容悲慼,依次上前,為祖母敬香,而後莊重地三拜九叩。
送殯的隊伍緩緩出發,白色的幡旗在風中肆意搖曳,發出呼呼的聲響。
秦正挺直脊背,強忍著悲痛,走在隊伍的最前端,雙手捧著老夫人的牌位,腳步堅定而又沉重。
秦允禾等人跟在後面,她每邁出一步都彷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沉重無比,雙腿好似灌了鉛一般。
街道兩旁的百姓們也紛紛停下腳步,神色肅穆。
他們雖未曾見過這位老夫人,但秦老太爺的名聲如雷貫耳。眾人懷著敬重之情,願意駐足為老夫人默哀。
樂師們吹奏著悲傷至極的哀樂,抬棺的力士們表情凝重,步伐整齊劃一,穩穩地抬著祖母的靈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