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含香殿的玉妃突然發起了羊癲瘋,渾身止不住地顫抖,披頭散髮口吐白沫,四肢彎曲怪異,嘴裡不停地喊著“有鬼啊”“不要!不要”。
皇后和淑妃很快趕了過來,只看見宋卉兒衣衫不整地滿屋子亂跑,表情驚恐不已。
“你家主子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變成這樣?”皇后看著宋卉兒發瘋的樣子,焦急又一頭霧水地問寶珠。
“回皇后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我家主子今早上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明明昨天還好好的。”寶珠哭著回道,說完又忙著去扶宋卉兒。
“阿呷西,皇后娘娘來了,您別這樣。”寶珠無助地喊道,突然宋卉兒滿地打滾起來。
“疼啊,疼,像被針扎一樣,救命,救命!”宋卉兒大聲嚷嚷著好疼好疼。
“叫太醫沒有?”淑妃觀察了會,一時也想不明白宋卉兒在弄什麼名堂,只是看著那痛苦的表情還挺真的,莫不是真的得了瘋病?
“回娘娘,江魚兒已經去叫了,應該在路上。”寶珠一邊回話一攔著發癲的宋卉兒,以免她傷到旁人。
宋卉兒終於被按住抬到了床上,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只嘴裡還在“嗚嗚”地喊著什麼,不停地翻著白眼,淑妃想搞清楚她到底是裝病還是真的,大著膽子小心地湊近觀察,突然宋卉兒開始狂吐口水,大部分都吐在了淑妃臉上!
“啊!”鄭淑妃被嚇得急忙後退,慌不迭地拿出手帕擦臉,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噁心晦氣。
皇后站在旁邊,看見鄭淑妃被吐了一臉口水,差點笑出聲,抿著嘴唇強忍了一會,突然想起了那日的談話,雖說拿不準是不是,但還是配合地說道:“看這模樣,莫不是中了邪?”
“玉妃最近可去過什麼不該去的地方?”
“回皇后娘娘,我家主子這幾日只去過一次太極殿,並沒有去過什麼晦氣的地方。”寶珠說完就轉過身用手帕捂住宋卉兒的嘴,眼睛眨巴眨巴。
“這就怪了,難道是有人行巫蠱之術?”
眾人聞言一驚,這後宮之中,巫蠱之術是絕對禁止的,違逆者輕則褫奪封號打入冷宮,重則直接賜死。
“皇上駕到~”
正在眾人驚訝之時,宣仁宗已大步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玉妃是怎麼回事?什麼巫蠱之術?”
宣仁宗走到宋卉兒床前,只見宋卉兒正歪嘴斜臉地咿咿呀呀喊著。
“愛妃,朕來了,你還認得朕嗎?”宣仁宗關切地俯身問道。
宋卉兒彷彿沒聽見,依舊嘴裡模模呼呼喊著“疼”“有人在扎我”,真如失了智一般。
“太醫呢,太醫在哪裡?”
正在這時,劉太醫提著藥箱終於趕來,見皇上皇后淑妃都在這裡,正要下跪行禮,卻被宣仁宗一把揪著領子提到了宋卉兒面前。
“趕緊診治一下,玉妃是得了什麼病?”宣仁宗急切地命令道。
劉太醫跪在床邊,伸手把了把宋卉兒的脈,又扒開眼皮看了看,搖頭說道:“玉妃娘娘雖然脈息混亂,但並沒有急症之狀,此等失心之狀不像是生理疾病,微臣先為娘娘下幾針銀針,看能不能有暫時控制住。”
“剛才朕聽得皇后說的什麼巫蠱之術,可有此可能?”宣仁宗看著歪眼斜嘴的宋卉兒,焦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