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還只是口頭上折辱妾身,後來竟開始動手,她不敢打妾,便時常挑妾身侍女的錯處,輕則打耳光,重則用鞭子抽,可憐妾位分低微,連自己的侍女都護不住。”何御女說得聲淚俱下,眼睛都哭紅了。
宋卉兒聽著皺起了眉頭,難道又是要搬宮的?怎麼她一管事,大家都要搬宮了?
“哪知昨日蕭婕妤聽得娘娘晉封了玉妃,登時大怒,跑到妾身的細雨閣將東西砸了個遍,又將妾身的侍女打傷,妾也被她扔來的茶杯砸傷了頭,這樣的日子妾實在是過不下去了,還請玉妃娘娘幫幫妾身。”何御女說完又跪了下去,輕輕地撩起了左邊的額髮,果然有一道傷口。
“寶珠,將何御女扶起來。”
宋卉兒想不到蕭婕妤被禁足還能耍這樣的威風,她最討厭仗勢欺人了,看來要親自去一趟鴛鴦殿,抓住證據才好發落。
“蕭婕妤當真如此張狂?御女受委屈了,本妃同你去一趟鴛鴦殿便是。”
“妾身謝娘娘,那細雨閣被砸的東西還沒收拾,侍女身上新傷舊傷俱在,娘娘一看便知。”何御女臉上擠出了一個笑容,淚水還掛在臉上。
宋卉兒乘著轎攆,何御女跟在一旁,低位妃嬪在後宮沒有御賜是沒有轎攆坐的。
剛進到鴛鴦殿,便聽見蕭婕妤在聽雨閣尖聲叫罵:“好你個狗奴才,如今見我落魄,連杯茶都沏不好,這滾燙的水,是要燙死我嗎!?”
說罷便是茶杯砸地聲傳來。
“玉妃娘娘駕到~”江魚兒拂塵一揚,先一步走進聽雨閣,立在門外昂首唱道。
蕭婕妤慌了,可已經來不及讓下人收拾碎掉的茶杯。
“如今中秋在望,天氣逐漸涼爽,蕭婕妤為何還有如此大的火氣?”
宋卉兒目不斜視走進正廳,泰然坐在了主位上,看著站在面前的蕭婕妤說道。
“玉妃娘娘金安。”蕭婕妤不情不願地屈腿行了個小禮,看見跟在後面的何御女,立刻反應過來肯定被告狀了,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宋卉兒遞給林嬤嬤一個眼色,林嬤嬤立即會意,對蕭婕妤說道:“蕭小主這禮行得可不周全,小主是婕妤,向玉妃娘娘請安應該行跪拜大禮。”
“你!我……”蕭婕妤想說什麼但又趕緊住了嘴。
蕭婕妤的陪嫁嬤嬤自覺地上好了茶,站在旁邊使勁地給蕭婕妤打眼色,宋卉兒也不看她,只悠然地喝著茶。
“妾身拜見玉妃娘娘,娘娘金安。”蕭婕妤這才埋首跪了下去,行了個大禮。
“蕭婕妤應是上火了,應該叫太醫來開個方子去去火才行。”宋卉兒放下茶杯,並未叫她起來。
“多謝娘娘關懷,妾身剛才不過是斥責了幾句做事不利落的奴才,並沒有上火,不需要喝藥。”
“還不上火?那你好端端地跑去何御女的細雨閣砸東西是怎麼回事?還有鞭打她的侍女?”宋卉兒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妾身何時去細雨閣……”
“回娘娘,細雨閣被砸的東西都在原地,鴛鴦殿上下宮人都知道是蕭婕妤昨夜砸的,妾身斷不敢撒謊,蕭婕妤也抵賴不得!”何御女也跪了下去,眼淚又流了下來。
“還有妾身的侍女,蕭婕妤一不高興就拿她們撒氣,手上背上的傷痕猶在,還請娘娘為妾做主。”何御女說罷讓跪在身後的侍女將袖子挽起來,條條鞭痕觸目驚心。
“蕭婕妤,你無故虐打無錯侍女,你可知罪?”宋卉兒見那侍女手臂新傷舊傷疊在一起,甚是可憐,忍不住來了怒氣。
“妾身是鴛鴦殿的主位,細雨閣的侍女對妾不敬,妾便打了幾下而已。”蕭婕妤雖然慌張,但還在努力狡辯。
“對你不敬?你且細說一下她們如何對你不敬了?可有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