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賢德,玉貴妃也從旁協助不少,朕都看在眼裡,這後宮有你們兩個,朕很放心。”宣仁宗笑著看向宋卉兒說道。
眾嬪妃又舉杯向宋卉兒敬酒,宋卉兒起身謝過皇上皇后,她知道皇帝是有意抬她出來與皇后對抗,反正對自己沒壞處,便也隨了他的意。
除夕之夜,按例皇上要宿在皇后宮中,待帝后走後,眾妃和親王王妃們也都告退,宋卉兒獨留在最後。
深夜萬籟寂靜,喝醉了酒的宋卉兒扶著寶珠搖搖晃晃地走在雪地上,夜晚的天空沉靜空曠,只掛著一輪彎月。
“寶珠,不知怎地,我今晚特別想念高麗,想念忠武侯府。”宋卉兒呼著酒氣說道,這還是進宮以來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難道是宋慧兒的意識在表達?
“阿呷西,每到春節,我也會想念忠武侯府,可如今侯爺和夫人都不在了,只有二公子和老夫人,想來侯府也十分冷清。”寶珠同樣惆悵地說道。
宋卉兒抬起頭,望著天上的月亮,獨自往前走了幾步,輕嘆道:“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我終於體會到這首詩的意境了。”
“阿呷西,你念的詩,我都聽不懂,不過我知道,你在想家,想念二公子。”寶珠跟上來低聲說道。
是啊,想家,可想的不只是宋慧兒的家,還有她自己的家啊!
睡夢中,宋卉兒終於又一次聯通了宋慧兒的意識,只見宋慧兒默默地坐在一片黑暗之中,輕聲地啜泣道:“你知道當我知道爹孃都不在的時候,我有多心痛嗎?可是我想叫想喊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明白,可是我也不知道怎樣才能救你。”宋卉兒說道,她嘗試過幾次上前走近宋慧兒,但她走近多少,對方就會退後多少,始終與她保持著看不清也摸不著的距離。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總有一天你會回去的,或許只有到那個時候我才能真的甦醒。”宋慧兒縹緲的聲音傳來。
“回去?我還能回去嗎?”宋卉兒低聲說道,也是在問自己,“有些時候,尤其是發生與高麗相關的事情時,我能明顯感覺到你的存在,或許有一天我們可以共存。”
“的確是我在嘗試努力控制你的身體,不,我的身體,但只能偶然有一點效果。”宋慧兒站起身來,雖然是面朝著宋卉兒,但她面容卻始終模糊。
“上次釜山君的信中所言,讓我產生一種不安的想法,韓鬱是有野心的,天朝援兵遲到,如果真是全憑高麗擊退了倭寇,那麼這很有可能會激發他對天朝的反叛之心。”宋慧兒說道。
“怎麼會?那沈自成不是說天朝的援兵救得很及時嗎?”
“我也只是猜測,你不瞭解韓鬱,但我瞭解,所以我勸你早做打算,如果韓鬱真的反叛,天朝要碾碎高麗簡直不要太容易,而我們都難逃被牽連的命運。”
“所以這就是你寫‘危’字的含義?”宋卉兒深吸了一口氣,她從沒想過還會有這樣的可能。
“屬國反叛,和親公主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