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是迥異的。她向來也承認這一點,於是將目光移向鮑威爾,
卻發現他又將目光轉向了觀音像,似乎並不在等待回答。
她微微倚在展覽廳的柱子上,閉了閉眼睛。小肖輕輕碰了碰她:“李經理,你臉怎麼這麼紅?”
君莫勉強開了個玩笑:“化妝太濃了些。”
他們跟上前邊兩個人,鮑威爾皺眉看著一片褐色的石器:“商代?你知道麼,我們的學界中一直在懷疑到底中國是否有這個時期的國家存在。”
“鮑威爾先生,我們中國人的信仰很大程度上是我們的悠久歷史,這一點,請不要懷疑,我們中的很多人心中沒有一個確定的上帝——但我們有兩千年的歷史去證明我們的仁和道,並且絲毫不妨礙我們建立和你們完全不同的文明體系。”
她頓了頓,語帶微微諷刺:“中國悠長的歷史早就教會了我們如何辨明是非對錯。至於,夏商朝是否存在的問題,不妨去檢視下我國在進行的夏商周斷代工程——相信有很多證據可以證明。當然,在我們心中,其實這些不需要證明。”
她一口氣說下來,自己也覺得吃驚,又覺得洩氣——天知道為什麼要這樣激動,或者只是因為他一直努力的方向就是這個?
鮑威爾愣了兩秒,目光中帶了幾絲異樣,沒有接話,接下來的時間中,只是安靜的聽和看,也不再插話。
原來他要趕下午的飛機,君莫鬆了口氣,汽車已經回酒店了,她先下車,大廳中站著熟悉的男子,面帶微笑。她忙讓出了一個身位,韓自揚向鮑威爾伸手,無意間帶過她的手背,不由自主地緩了幾秒,回頭看著她。
君莫避開他的眼睛:“韓總,我的任務完成了。”也向鮑威爾道別,實在有些撐不住了,緩步向辦公室走去。
午飯也沒吃,昏昏沉沉的在沙發上睡了一會,打電話給酒店的醫務室要了幾片藥吃了下去。窩在了辦公室察看瑞明的計劃書,總算辛苦的捱到了下班時間,裹緊了大衣出門。只覺得腳步都是軟綿綿的,一心想回到家中睡死過去,攔了計程車,枕著車門閉眼休息。
家中頓時像極了天堂——她什麼也不顧,陷在床上大睡,顧不得是一秒還是一年了。直到嗓子似乎冒煙,這才掀開了眼皮一角,猶豫要不要起床喝一口水。手機在一邊無奈的震動,她順手接了起來——如果不是想起來喝水,恐怕永遠也聽不見鈴聲了:“喂?”
“李君莫,你在哪裡?”這樣熟悉的聲音,似乎還帶著焦慮。
“家裡。”她懶得去分辨是誰。
“出來開門。”似乎鬆了一口氣,對方簡練的說。
君莫慢慢爬起來給自己找了一杯水,這才頭昏腦脹的去開門。
韓自揚在看到她的一剎那皺起了眉頭,她的臉頰燦爛甚似桃花,目光迷離,開了門也不再理他,似乎沒有看到一般,轉身便往臥室走。
他剛剛從機場回來,一路上打了無數電話,總是無人應接,酒店又說她已經下班,便索性站在了她家門口。
他大步趕上正想倒在床上的她,拉住她的胳膊:“去醫院。”
君莫皺了皺鼻子,無意識的掙了掙說:“我要睡覺。”
她散發出的氣息這樣滾燙,韓自揚伸手探探她的額頭,雙眉皺得更深。不再和她說話,半摟著她的腰,一隻手拿起她的包和大衣,半強制的抱著她往外走。
直到手上扎針的微微刺痛感驚醒了自己,君莫環顧四周,最先發現的不是環境的改變,而是床頭那雙燦若明星的雙眸,帶著笑意望著自己。
“這是醫院?”她下意識的問。
“是。不用擔心,發燒感冒而已。輸完液就可以回家。”他一口氣回答完她的問題。
君莫看看窗外,漆黑一片,早就失去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