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七八天,總算是由王老師挑了個良辰吉日為《我是證人》開機。
中午12點整。
供奉的案桌都用紅絨布遮蓋,桌上供奉關帝,兩旁是香爐和上供的烤乳豬及鮮美水果。
拜神儀式是港臺傳來的。
他們拜的神其實級別都不高,大約也就是關老爺、黃大仙之類。
傳到大陸以後,大陸演員們的格局更高,一般拜玉皇大帝、風神雨神、土地爺之類的。
求一個安定人心的作用。
這早已經是一種習俗,可今天江辰拜的神還是讓演員們大吃一驚!
江辰竟然在桌上擺了兩個波浪頭小洋人?
身後那淘換留下來的二十多個跟隨者都懵了,這是什麼玩意?
誰能解釋解釋?
王老師就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江辰,你這拜的是哪位神?”
“盧米埃爾兄弟啊,電影之神。”
“……”
好傢伙,唯物主義戰士?
秀!
江辰卻不管那些,依然在錢老闆後院擺弄著開機儀式。
攝影機用紅布蓋住,然後由劇組主創依次上香拜神,最後掀開機器的紅布,宣佈開機。
這個程式最早來自於對”劃片”的恐懼。
所謂‘劃片’,是指早年膠片時代時,攝影機裡的膠片在拍攝時被裡面的零件意外劃傷。但是機器劃片又不可預計也難以預防,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紅布蓋住攝影機‘鎮邪’。
圖個彩頭罷了。
開機儀式來到最後一步,江辰先上香,隨後是被坑慘後決心看守他不作妖的王老師,然後是幾位主演…
“誒,胖子、眼鏡,還別說,王老師就在這兒坐著,我心裡就非常有底氣!”
“別給我戴高帽,我就是監督你再惹是生非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王老師躲在傘下,頗有種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的感覺。
可就如王老師說過的那樣,成年人的世界裡,不說話本就是一種態度。
王老師只是坐在這兒,劉思思等人就信心大增,認為不管江辰怎麼不靠譜,都有一個北電導演系老師兜底。
江辰也沒爭執這個虛名,來到兩層臺階上。
“錢老闆,這第一場戲就定在你飯店裡了,有問題嗎?”
“沒問題,江導你安排就是,我已經宣佈停工一天。”
“好。”
江辰將今天拍攝用的劇情檔案交給計程車司機邵師傅。
“邵師傅,我來給你講一下戲,電影裡你飾演的是一名殺手,每次犯罪都是在雨夜下手,利用雨水的沖刷來掩飾自己的犯罪蹤跡。”
“所以我給你打造的人設:手段狠辣但不是很聰明,心理扭曲又變態的殺手!”
“天氣不急,我看過天氣預報,四五天後會有一場大降雨,屆時集中拍攝雨中犯罪所有戲份。”
有理有據,合情合理。
江辰為了這部戲做了很多工作,侃侃而談的樣子也讓人更加信服。
這似乎並不只是紙上談兵的趙括?
“邵師傅,你知道我為何要將全劇第一場戲放在這裡嗎?”
“不明白吧?嘿嘿…咱們這是警匪懸疑戲,劇情想要進展,就必須要有一條合理的中軸線。可那樣拍攝電影時長又會變得長,不符合我的要求。”
“所以我設計了一個明線暗線交集之處,就是這家飯店。”
邵師傅不是很明白,倒是劉思思這位飽經戰場的女演員猜到了什麼…
“江導,你是說我、錢正警官和殺手邵師傅都會在這裡吃飯,可這樣會不會有些過於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