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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唇說,“晚上一有動靜它就咬。”

“你知道是什麼動靜嗎?”他們諱莫如深地笑問。

“我怎麼知道?”豁唇說,“把它打成這個樣子,多可憐啊。”

“王段長天天晚上到做飯的那裡去睡,他一去那兒,狗就咬個不休。狗一咬,我們就起來了,看見王段長蹲在做飯的女人的窗根下,他就生狗的氣了。”

“這個狗也是,人家睡覺的事它也管。”豁唇說,“它不也得睡覺嘛。”

“主要那段長不是睡自己的老婆,狗當然就要管了。”那個愛說的以鄙夷的口吻說,“王段長有自己的老婆孩子,都在城裡,人家不跟他來。做飯的是個寡婦,他就去佔寡婦的便宜。”

“她樂意他去,”另外一個強調說,“不是佔便宜。”

“這狗就被王段長一通暴打,當時打得尿都出來了,一口牙也碎了好幾個。從那以後這狗就傻了,你就是勒死它,它可能都不哼不吭的。”

“別跟小孩說這些,”粗嗓門兒說,“他又不懂。”

他們又問那些旅客在幹什麼,豁唇就說有人睡了,有人醉著,有人在洗衣裳,還有的人就不知幹什麼呢。

三個人便朝有燈光的屋子走去。不久他們就見到了晾衣服的鵝頸女人。三個人都覺得她的身段是所接觸的女人中最為出色的,於是就跟她搭訕,打聽城裡的物價、電影院、十字街頭的交通崗、火車站的自鳴鐘、廁所是不是白瓷磚的等等。鵝頸女人為了不掃他們的興,就一一回答。正聊到興處,王段長聞訊出來了,他仄著肩膀,對那三個人說,“晚上不好好睡覺,出來溜達個什麼。”

“讓雨給憋了一天,出來透透氣嘛。”粗嗓門兒說。

豁唇與黑狗玩了一刻,忽然想起了黑臉人那把用油紙裹著的刀,他就進屋去取刀。碰到王段長時他故意用胳膊肘杵了一下他的腰,王段長“咦喝”了一聲。那三個養路工人知其原委,不由笑起來。

老女人見豁唇回屋了,就吆喝他洗腳睡覺。豁唇說這麼早睡不著,他還要玩一會兒。老女人便接著就著亮去看女售票員的小兒書。小兒書離她的眼睛很遠,她已經開始花眼了。黑臉人鼓著肚子在打呼嚕,抱琴者心事重重地望著琴,孕婦倚著牆在想著什麼。豁唇趁大家不備的時候從黑臉人的旅行包裡抽出那把刀,將它從衣襟下送入內衣,手托住刀柄,這刀就隱遁了蹤跡。他小跑幾步出了屋子。王段長不見了,鵝頸女人晾在鐵絲上的衣裳在嘀嗒淌水,她隨著那三人朝工人的住屋去了。豁唇得意非凡地把刀從胸中抽出,然後快步跑到窩棚。黑狗沒有回窩,它彷彿在等待豁唇。豁唇把刀在它面前使勁晃著,說,“你看它多漂亮,它還很快呢。你信不信,它跟斧子一樣能砍倒一棵樹。”

黑狗“唔”了一聲,這一聲比上一聲要彎曲一些,彷彿表示出它的懷疑。

豁唇便帶領黑狗離開窩棚,朝著前方的樹林走去。他選擇了一棵蠟燭般粗的小樹,幾下就把它砍倒了。黑狗“唔”地叫了一聲。豁唇便又去砍另一棵樟子松,豈料樹脂粘住了刀,無論如何也用不上勁。豁唇用手一試刀鋒,這才察覺刀已經完全捲刃,他自知惹禍了,於是敗興地對黑狗說,“這麼不抗使,真沒勁。”

黑狗由豁唇給送回窩裡,然後他盤算如何把這把刀悄悄放回去。等到明天他到達目的地後,黑臉人發現也來不及了。

孕婦是城裡文化局的一名幹部。那是個清閒之極、無所事事的工作。平素她就蒐集整理一些民歌。三年前她嫁給了外科醫生陳夜。她的父親是副市長,對女兒寵愛之極。孕婦記得結婚那天的盛大排場,很長的車隊,她遵照司儀的安排換了八套衣裳,深夜入洞房後已經沒有一絲的新娘的幸福感了。自她懷孕後,婆家和孃家的人更對她關懷備至,各種滋補品變著臉出現在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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