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頌不禁多看了兩眼,誇讚的話還沒說出口,季雲深在一旁咳嗽一聲,問他現場的事宜,他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滔滔不絕地匯報。
「嗯,做得不錯。」
季雲深誇得並不走心,丁頌傻笑兩聲,給他們開啟了車門。
夕陽西下,華燈初上。望著窗外後退的街景,肖譽大腦一片混亂。
他沒有問酒會的任何事宜,也沒問他該以什麼身份出席。若說以前他「不聞不問」,多半是無所謂、不關心,季雲深愛帶他去哪就去哪,反正去哪都不會開心。
可是現在,他的「不問」則出於信任。他相信季雲深不會傷害他,心底有了安全感,也就去哪都可以。
最近他也能察覺到一些變化,比如每多一分和季雲深的身體接觸,他心裡便多一分留戀,他們才剛「分開」,他就在幻想下一次。
這份期待和羞恥心像基因鏈一樣螺旋纏繞,將他的心臟裹得密不透風。十九歲的他閱歷尚淺,找不出應對和疏解之法,只能由著它們肆意瘋長。
車廂後排寬敞得很,上面坐著的兩個人卻擠在了一處,沒有靠著哪一側車門,而是在座位中間。
季雲深如往常一樣,五指蠻橫擠進他的指縫,向下扣在大腿上。只是這一次,他向上彎起手指握住了那隻大手。
他們好像是熱戀中的情侶,連撥出的空氣都黏膩得分也分不開。
小李專心致志開車,丁頌在副駕駛上哼著歌,前後兩個空間彷彿隔著一道無形的壁。
與此同時另一輛黑色轎車也飛馳在路上,紅燈間隙,和季雲深那輛勞斯萊斯並排停在停止線後方,綠燈亮起,兩輛車奔著相同的目的地而去。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