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譽想笑又有點心疼,他還真不知道周允誠對方知夏這麼重要。
丁頌一看五個人走了倆,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畢竟現在已經是上班時間,季雲深雖然「沒事沒事」地說,但當老闆的總有個陰晴不定,萬一哪天給他遇到了,還不得吃不了兜著走,於是他也連夜逃回了平港。
就剩肖譽和季雲深兩個人,度假變成了度蜜月。
肖譽一直想玩一次高空跳傘,但他對這種極限運動有著天生的恐懼。本著安全第一的原則,他玩過最刺激的專案就是遊樂園的過山車,所以在離島前,他想體驗一次,和季雲深一起。
關於跳傘,他倒是看了不少理論資料,比如患有心臟病、高血壓等疾病,或做過手術、關節受限、視聽力受損等等是不可以玩的;跳傘前24小時內,不可以飲酒或服用影響反應速度和判斷力的藥物……
諸如此類的安全須知他已經倒背如流,只差一次實踐,否則都是紙上談兵。
季雲深對此持鼓勵態度,說他玩過一次就會徹底愛上,前一天晚上還給他講了很多年輕時跳傘的趣事。
第一次跳傘時,季雲深為了緩解緊張,在空中做了不少動作,小到和教練比劃手勢,大到和教練一起翻跟斗。
還有一次他和周允誠遇到一群跳傘愛好者,年輕人很快熟絡起來,在空中舉辦了一場「看誰停留時間長」的比賽,他沒那麼強的好勝心,說是參加比賽,實際一點緊迫感也沒有。
反倒是周允誠當了真,一臉嚴肅地調整主輔傘,果然得了第一。這種口頭上的比賽樂趣第一,也沒有獎品,最後大家一起去吃了頓大餐。
「會有打不開傘的情況嗎?」肖譽問出最關鍵的問題,資料上說這種情況很少,可一旦出現就是100的遇難率。
季雲深:「極限運動一定伴隨風險,我們要做的就是出發前檢查好一切。」
轉天早上,肖譽到達跳傘俱樂部,經過教練漫長的詢問之後,他在風險須知和保險單上籤下了名字。上裝備前需要稱體重,數字精確到小數點後三位,季雲深在旁邊一瞄,笑他:「胖了點,壓稱了。」
肖譽不理會,裝備又重又不好穿,他緊張到手心冒汗。
「沒事的,」季雲深已經穿好,「一會兒我帶你跳。」
肖譽差異半天:「你有教練證?」
問完他又開始反省,他太緊張了,說出來的語氣很糟糕,其實他沒有懷疑季雲深技術的意思。好在季雲深都懂,換上正經的表情讓他放心,俱樂部的教練已經同意了。
飛機升空的那一刻,肖譽的心臟開始狂跳,海拔越來越高,離地面越來越遠。他等候在機艙門口,面前是伸手就能觸控到的雲,身後是季雲深堅實帶著體溫的胸膛。
明明很害怕,卻又不怕了。
季雲深最後檢查了他身上的裝備:「準備好了嗎。」
熟悉的聲音在此刻變得陌生,他感覺季雲深在往前挪動,而他的腿已經探出了艙門,在風中不受控地晃,他喊:「等一下!」
「別怕阿晏,」季雲深騰出一隻手快速環抱了他,一觸即離,「我就在你身後。」
肖譽:「……」
「跳了。」
他們開始做自由落體。
失重感令他心率飆升,耳朵和鼻腔灌滿了空氣,又疼,又難以呼吸。身後的男人是「恐懼」的具象化,他被「恐懼」包圍了。
季雲深拍拍他交叉抱在胸前的手,展開自己的雙臂做了示範,他沒動,手還緊緊拽著胸前的背帶,很怕以季雲深的作風會直接掰開他的手指,但季雲深沒有。
季雲深的手心貼上他的手背,熱度源源不斷地傳來,他的手像被融化的冰塊,逐漸鬆開了背帶,然後被季雲深帶領著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