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復興的重擔,彷彿壓得眼前的老人直不起腰來。
老人已是隱隱感覺到,易珏來此第一件事便是先去杜家,以其雷厲風行的性子,只怕對杜家而言,是敵非友。
不過從易珏的言行之中,老人又並未發現多少敵意,真是奇哉怪哉。
左思右想想不通的老人,只得寄希望於易珏僅是心血來潮罷了。
不過。
老人心裡的憂慮卻在逐漸加重。
數方勢力之中,杜家明面上實力最強,但是老人畢竟老了,實在沒有孤注一擲的心氣了。
反倒被幾位年輕修士整的有些心力憔悴了。
安排留下眼線以後,老人便準備回族找杜梅談談了。
陣陣狂風捲起,吹的山林之間簌簌作響。
老人緊了緊身上的衣袍。
山雨欲來,風滿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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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珏,你見過鬼嘛?”
易珏伸手摸了摸南宮婉的額頭。
“沒發燒啊,怎麼開始說胡話,我殺的鬼沒一千也有八百,你說我見沒見過。”
南宮婉拍掉易珏作怪的手。
隨後緩緩轉身,臉上一副驚恐的表情。
易珏登時拉著南宮婉,以雙修之術中的秘術破妄,隨後以控心術梳理著南宮婉的情緒,南宮婉才緩緩平靜下來。
“你看到了什麼?”
南宮婉直接撲在易珏懷裡簌簌的哭了起來。
“好殘忍,好多嬰兒,他們在笑,對著我笑,他們吃著別人的手還在笑。”
“一片血海之中,好多好多嬰兒,好多殘骸。他們在不斷的趴著,一邊笑一邊趴著。”
易珏平復著南宮婉的情緒,微微有些不解。
按理來說,築基修士的心神應該強大至極,更別說南宮婉與易珏雙修之時,早就練就了一副強大的心臟,怎會被眼前的詭異嚇到。
易珏卻是不敢輕易使用神識觀測了,顯然也是擔心著了道。
看來血泉發生異變了。
易珏帶著恢復鎮定的南宮婉下來。
因為刻意拉遠了一點距離,索性洞口的陣法禁制還在,血泉上的法陣也還在發揮著作用。
易珏看著眼前激烈翻滾著的血泉,面色晦暗不定。
南宮婉先行以神識查探的結果是神識被血泉之內汙染,導致自身心神失守,但是從她的描述來看,此地血泉之中存在的很可能就是他們想要尋找的線索血嬰。
只是很明顯這血嬰發生了某種異變,變得更加的魔性了。
搖了搖牙,默唸了一聲“控心蓮,可要給力啊。”
而後便分出一縷神念飛了進去。
一進入血泉便感覺到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場景,那種怒氣、怨氣不斷浸染著易珏,神識繼續下探,易珏看到了令人瘋狂的一幕。
下方無數嬰兒翻滾,不少只剩下殘骸還在不斷的撕扯撕咬著,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被一處血紅色的禁制圍在一起,而禁制顯然在不斷縮小,而所有的血嬰嘴中都發出著一種獨特的聲音,這種聲音還帶有一絲蠱惑。
易珏的控心蓮蓮子微微發光,念頭頃刻間脫離了此處。
和南宮婉合計了一下以後,兩人明白眼前的一幕定然不會是杜家所為,他們需要的血嬰不需要有如此兇厲,畢竟越是兇厲對於酒蟲的負擔就越重,而血靈酒只需要完整的九百九十九枚血嬰便已足夠。
兩人對視一眼,接下來的事情,只怕是要去一趟酒泉鎮了。
血嬰並非憑空而來,哪怕血泉神異,秘法卓絕,最基礎的原材料未滿三朝的嬰兒是免不了的。
易珏與南宮婉兩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