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城門之後,小雨並沒有急著趕去羅府,而是輾轉到了南市的醉仙樓點了幾碟小菜,一壺美酒,就這麼邊吃邊喝等天色暗下來才行動。
同一時間,司徒雷和羅成是何等樣的人,一旦發現有人跟蹤。便直接進入了吉祥賭坊之中,經過老闆費三寶的幫忙,兩人輕易甩開了後面的跟屁蟲。稍作易容之後,他們便在角門之中悄悄溜走,直接趕去了飄紅樓。
來到這處洛京最大的勾欄門前,羅成兩人才知道此處竟然已經換了名字。匾額上斗大的四個金字‘芙蓉雅苑’。要是初來此處之人還當真不知道這裡是什麼明堂,以往二樓處攬客的姑娘們都消失不見,可能天色還早,大概還沒有開門做生意吧。
好在有司徒雷這金主護航,金子開路的情況下,兩人在裡面可謂暢通無阻,何況花姑可算是熟人了,幾句話套下來。他們便已經知道楊喆昨夜是留宿在了新來的紅阿姑巧兒個秀樓之內。
得知了此事之後,司徒雷和羅成心中都不禁泛起了怪異的感覺。楊喆這小子年紀不大,乳臭未乾竟然也混跡歡場了,要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兩人還真是要笑出聲來。
點了間雅室,司徒雷藉口宿醉未醒,建議花姑上些瓜果清茶來,等會再‘點菜’,反正有錢便是大爺,花姑當然欣然從命。
支開了見錢眼開的老鴇之後,就由最為擅長偷雞摸狗的司徒雷外出去聯絡楊喆,而羅成則留守在房內,以防有外人誤闖進來,戳破了兩人的西洋鏡。
楊喆留宿的秀樓雖然就在附近,但是司徒雷也要見機行事,要是對方還沒睡醒,總不能硬闖進去。這麼想來的話,可能大賊頭那邊還需要不短的時間,羅成便來到內室秀床邊上,打水洗了一把臉,然後便拿起瓜果來填自己的五臟廟。
羅成的食量驚人,這些瓜果又怎麼能填飽肚子,他正拿著最後一個香梨啃的不亦樂乎,側面的窗外卻傳來了一絲動靜。羅成還在奇怪司徒雷的動作竟然這麼快,誰知一個紅衣姑娘開啟窗子翻了進來。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都驚愕在當場,香梨的汁液在羅成的嘴角滑落,他趕忙用手邊的溼布擦了一擦,小聲道:“姑娘似乎走錯了房門?我們還沒有……”
羅成當然知道這位姑娘不是來偷竊那麼簡單,瞧她輕車熟路的樣子似乎常常潛來此處,以至於進來前都沒有預先檢視一下,而觀其身手卻幾乎稱不上會家子,如此鬼祟也不知所謂何事?只是當下他也不知說什麼才好,就先胡謅亂說一通。
這位姑娘羅成瞧著相當眼熟,當一時半會也回憶不起來,而自己的面容也有所改變,那姑娘並不認得他,此刻如受驚的兔子般一躍而下,紅衣姑娘竟然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來,色厲內荏道:“你是何人,到底想怎麼樣?”
羅成失笑道:“來這裡喝花酒的男子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我想的姑娘不會不知吧?”
“又是一個死色鬼!”
羅成似乎聽到紅衣姑娘暗自咕噥了一聲,正待發言,她已經先行警告道:“瞧你那尖嘴猴腮的樣子就知你不是好人,本姑娘勸你不要聲張此事,不然哪天你再來,本姑娘就摸進來手起刀落,明白了沒有?”
說著手上那泛著冷光的匕首還在羅成眼前比劃了兩下,羅成也不想多惹事端,平淡道:“那麼姑娘請立即離開,在下保證不將見到姑娘之事說出去!”
“你的保證能值幾個錢?”
紅衣姑娘一臉不屑,她從腰帶處摸摸弄弄拿出一個小瓷瓶來,接著便走上兩步放在桌上威脅到:“將此藥吃下去,本姑娘就姑且放你一馬,不然現在就要了你的小命!”
這喊打喊殺的,讓羅成頭都疼了,驀然遠處腳步聲傳來,聽起來還不止一人,羅成剛想站起來,那紅衣姑娘便將匕首抵了過來,眼中的威脅之意非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