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翊微微側過頭,“又關曲樂什麼事?”
不是說他和黛麗拉嗎?
隋唐一副恨鐵不成鋼樣地嘆了口氣,垂下眼皮,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你記得當年獵狼第一小隊隊長要退團的事吧?”
程翊點點頭,輕嗯了聲。
“嗯個雞毛,”隋唐鄙夷一嗤,散漫地點起煙,吸了兩口,“一看你這反應你就不知道。
當年是因為他和曲樂表白,樂樂不光沒答應人家,還說她找床伴都不會選他這款,直接把人家傷透心了,他受不了那個打擊才要退團的。
那菲律賓大漢足有兩米啊,平常痞帥痞帥、野得跟個什麼似的,被拒絕以後抱著我嗷嗷哭,鼻涕眼淚蹭了我一肩膀,耳朵都快給我震聾了。”
隋唐說到這,面露難色地抬手蹭了蹭肩膀,當年那個噁心的觸感還在記憶中揮之不去。
“聽說黃狸也喜歡過曲樂,可想而知肯定也被拒絕了,我懷疑他有段時間莫名其妙回俄羅斯,就跟這事有關係。
不過那對雙胞胎太孤僻,這事具體真的假的我也不知道。”
隋唐深吸兩口煙,掐在指間朝著程翊點了點,“所以我才覺得,洛川能在曲樂身邊堅持這麼多年,真不容易。”
程翊聽到這,一臉嫌棄地看了看隋唐,“你怎麼婆婆媽媽的,這麼八卦,真噁心。”
“放狗屁,我八卦,”隋唐剜了程翊一眼,語氣惡狠狠地,“明明是你壓根不關心自己妹妹,連人家終身幸福都不當回事,真搞不懂樂樂到底是我妹還是你妹。”
這句話倒是讓程翊難以辯駁,從他十三歲被送進血牢,一直到當上塔維亞統領的第二年,才把曲樂從青山嶽門下帶出來。
這期間的小十年光景,程翊幾乎沒見過自己這個妹妹。
都是隋唐在查到曲樂的下落以後,隔三岔五去看看她,替程翊盡做哥哥的責任。
程翊朝隋唐擺擺手,示意他遞根菸過來,“沒想過那種事,我以為一輩子養著她就完了。”
程翊壓根沒想過曲樂還能有喜歡上一個人的一天,就像沒想到他自己。
畢竟他們兄妹太像了,一個空心,一個無情。
“我真不知道罵你句什麼好,”隋唐把煙盒和打火機朝程翊一甩,無力地半闔上眼,“沒有陸淺之前也就算了,現在你有了陸淺,還覺得能養樂樂一輩子嗎?”
程翊點菸的手微頓了下,接著垂下眼眸,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一般,緩緩點燃了齒間的細煙。
“你這話什麼意思?”
隋唐悶嘆一聲:“我的意思就是,樂樂真正需要的東西,我們這幫人,沒有一個給得了。
樂樂幾歲那年來著,我記得她站起來才到我這。”
隋唐在自己上腰處比量了一下。
“她跟我說:‘唐哥,什麼時候我把我的債都還完了,我就想去死。’
我那時候純粹當她是小孩瞎扯,還訓了她一頓,我說她這麼大點小孩談什麼死不死的,至少要活過我才能死。
但是她搖搖頭,跟我說她好累,好累好累,有點‘還’不動了。”
從四歲開始看著曲樂長大,隋唐比所有人、每個人,都希望曲樂能幸福。
他作為黑道家族的獨子,從小到大看到了太多太多讓他無能為力的殺伐與殘酷,他想保住的、能保住的,也就只有曲樂這麼一個妹妹而已。
隋唐哀嘆了一口,繼續說道:“這次樂樂去偷你的基因資料,就是抱著必死的心去的,她壓根就沒想著能活。
偷完了、還完了,她就去死。
但是沒想到,陰差陽錯的,白曜不光沒殺她,倆人還兩情相悅了。”
“我知道你不喜歡白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