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
距離在度假山莊清理掉文森佐,已經過去一個月。
一個月前的當晚,遠在義大利的凡妮莎接到程翊的命令,第一時間就清理掉了文森佐留在義大利的殘黨。
義大利皇室政權的第一掌權者,手下的所有勢力都覆滅在了一夜之間。
這也讓其他意政權直觀地感受到,與程翊作對,最後的下場有多悽慘。
所以文森佐的事也算是起到了殺雞儆猴的效果,就算是殺掉他,極大改變了義大利的權力結構,但意方面也沒有掀起什麼波瀾,依舊靜默。
作為神經晶片資料的回報,白青會歸還了半年前扣押的200億軍火,藉助這批軍火,塔維亞在中歐完成了一大步勢力擴張,新生勢力仍舊需要鞏固。
江欒在霍夫曼醫院的藥物研究進展神速,德軍方繼而提出了更多的要求,如果想回到本部,試驗藥物和儀器的運輸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綜合考量後,程翊仍舊留在德國,沒有回到義大利。
但同時,白曜也留在了德國,白青會的勢力擴張也在東歐和中歐穩步進行,兩幫的交火仍舊沒有半點停止的意思。
亞歐兩大幫派的家主都沒有迴歸本家,代維老頭每天過得也是戰戰兢兢,幫哪邊都不能明著幫,也不敢幫多了,他這小廟裝這兩尊大佛,也是夠難為人的。
柏林的暑氣,也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消散。
這座詩意厚重的城市終於脫去煩熱,在寧靜的夏末,展現出了它的歷史韻味。
施普雷河仍舊安靜地環繞在霍夫曼醫院周圍,在人世間的波瀾與坎坷中,順著歷史緩緩流淌。
笑看風花雪月,聊記浮生三夢。
——*——
德國,柏林。
東一區,九月十一日,時間12:00。
夏末的天氣是反覆無常的,早晚把人冷得打戰,白日裡又帶著盛夏的灼熱。
椴樹與冷杉的葉子就在高低溫的交織侵蝕下逐漸泛黃,將整個柏林染上黃綠交織的色彩。
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照耀在霍夫曼醫院的走廊中,一切都懶洋洋的。
從二樓拐角處,隱約看到走出幾個人。
兩個高大的男人,跟在一個纖細玲瓏的身影背後,從走廊末端迅步走來。
陸淺一邊走,一邊脫掉身上的白大褂,搭在臂彎裡。
她隨手散開盤著的頭髮,柔順捲曲的長髮隨著曼妙身形的擺動散落在身後,陽光播撒其上,點點波光如同暗夜下映著星光的浪潮,姣媚婉轉。
那張粉白可愛的娃娃臉,在一身幹練優雅的黑裙襯托下,多了幾分冷豔和知性。
陸淺揚起臉,黑珍珠樣的雙眸在走廊裡打轉一圈,柳眉不悅地蹙起。
接著,朝著身後不太耐煩地擺擺手,“煌,去把青狸給我抓來,今天不學會三十個詞,不讓他吃飯。”
祁煌得令立馬應下:“是!”
便回身消失在了二樓走廊盡頭。
陸淺腳下的步幅仍未停止,她側過臉去,隨手把白大褂扔到凌爍手中,交代道:“爍,把江欒找出來,讓他洗乾淨換身衣服,下午要去見夏裡特醫院院長。”
跟在她身後的凌爍臉上一抽,滿面為難,含糊地開口:“江欒……他藏起來我找不著啊。”
陸淺聽聞,倏地停下腳步,愣是把跟在身後的凌爍嚇了一個趔趄。
她轉過身去,抬起手指頓頓地指向凌爍,瞪圓了眼睛,惡狠狠地咬著一口銀牙,聲音裡透著怒火:
“實驗室、廚房、醫院頂層儲藏室,都沒人就去圖書館的書架後面挨個翻,挖地三尺也把他給我找出來!!!”
陸淺氣得呼